伤不起 女人回头那一笑

微樯 / 摄

        上周六,回延长老家寻门户(赴宴),掏腰包后一边看相伙们打扑克喝酒,一边等着吃饸饹。

        采油厂有个良好的风俗,不管谁家有婚丧嫁娶之事,都有一支队伍前来相助。这支队伍全由采油厂职工自发组织,上至总管,下到打杂,都穿着清一色的工衣。这支队伍中除了总管,还有厨师,车夫,杂役。他们自带家伙事儿,给主家省了很多事。事儿办完之后,每人几盒烟,几块儿肉,总管外加一瓶酒就是主人所有的破费。总管是厂里的,所以他一心为主家打算。主家则拿出几万块钱,当着大伙的面,往桌上一拍:总管,这事就全靠你了。总管拿了钱,觉得又有面子,又可以发号施令,所以一场婚宴办下来,本来预计花费四五万的,只用了两三万。

        陕北婚丧嫁娶都要吃饸饹。饸饹面筋道,尤其是延长饸饹,最粗的有筷子粗细。打开锅一看,那圆滚滚的面条经开水一激灵,变得更加壮实了,胃不好的人实在不敢下手。饸饹汤是用小肉丁做成的,搭配上红的萝卜,白的土豆,绿的鲜菜,入碗以后加几粒葱花、几片香菜,再飘上一层绿格莹莹的韭菜,面还没有捞到碗里就咽了一回口水。

        开饭时候一到,那个热闹:你找碗,他寻筷,饸饹盆三两下就见底了,有人就敲着碗沿儿喊“快点,快点,快饿死了。”大家都是一个厂里的,我又不经常回去,所以吃饭的节奏时不时被打断,不是和人握手,就是紧紧地相拥一个以示好久不见的思念。


微樯 / 摄

        熟人一大片,一边吃一边聊天。人多饭更香,平时我吃一碗饭,那天愣是咥了两大碗。吃饱喝足之后,把碗儿顺手递给帮忙的女客们。看着常常开玩笑的一位熟女,我一边笑一边狡黠地问:“你吃好了?”

        “吃——好了!”她故意拉长调门,显然对饸饹非常满意。

        “你肯定吃好了,我瞅见你一下吃了两大碗。”我一边把碗递过去,一边开她的玩笑。

        “胡说,胡说,是一碗,我又不是饭桶。”她反驳说,声音有点急了,这正中我的下怀。

        “应该是三碗吧!”我回敬道。

        “我吃了五碗!”她回头一笑,一脸的嗔怪。咦,好久不见,原来没发现那笑容还是蛮耐看的。

        我一边逗她说话,看她脸上被我气得风云变化,心里一阵爽快,一边向侧前方走去,聊到高兴处,我仰头大笑……

      “操心,操心,操心嘛。”这时她不笑了,一脸的紧张。我还在笑,笑得非常爽,可下一秒,那笑容就僵硬在脸上了。

      “噗通”一声,我整个人已经到了下水井里……我一时懵了,大脑一片空白,也许因为惊吓,更多的是因为男人丢面子的惶恐。我尴尬地强忍着痛站起来,脸上带着龇牙咧嘴的笑——谁把这下水井打开的。嘴里大喊,声音里满是气急败坏的愠怒,想灰头土脸地想爬出来,可没有成功……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一边笑一边跑向我,看我伤着没有。

        这一跤可跌得不轻,右边的腰被下水道硌得生疼。我顾不上疼,顺着大家的手劲,赶忙爬出来,灰头土脸的,坐在石凳上直喘气。


微樯 / 摄

        喘几口气,我回头看着那位小巧的熟女,狠狠地瞪她一眼,挥了挥拳头。她兀自格格笑个不停,看起来我跌进去她是全世界最高兴的人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伤不起呀,女人那回头一笑。所以啊,提醒广大男士们,看女人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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