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
蒋二哥,年青人称呼他蒋二爷。
蒋二爷,广州从化人,是一等一的捉蛇高手。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再捉蛇,改行,学习国粹,写大字,用左手写。先不说书法怎么样,起码已经跟文化沾边,进入县里的书协,掏一万块钱,弄了个理事。
年青人对他的书法不感兴趣,对捉蛇反而好奇,总缠着二爷,要他说说捉蛇的威水史。二爷就是二爷 ,有个性,一般情况下就是不开口,如冬天的蛇 ,不吃你那一套。唯独是小喜拿捏准了二爷的“三寸”,吕田头酒,整两杯吕田头酒让二爷饮下肚,反过来,二爷叫你爷也可以了。不要笑,真的。
在西如茶楼,二爷饮了两杯,开讲了。打着手势,喷着带酒气的口水花,说:“小喜,不是二爷吹,二爷真的是捕蛇蒋氏的嫡系传人……
“第几代传人?记不起了 ,……其实这个不重要。反正我是正宗的,嫡传的。
“想当年,我捉了一条几斤重的,……如祖上说的一模一样,黑质而白章,……
“别笑,真的。
“哇塞,那蛇的牙齿是弯的,倒扣,能射出口水,估计这个就是要命的东西。
“水律?我当时就是以为是水律,把它当作水律来捉。”
说到这里,蒋二爷呷了一啖酒,抬了抬右臂,哽咽着说:“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乜嘢(什么)水律啊!过山风(眼镜王蛇)啊,被噬了一口。……
“草木碰过都死,何况人被咬!”
二爷饮一大口茶,缓过神来,继续说:“好在,好在当时山下有一个卖猪肉的。……”
小喜心急,打断二爷说:“猪肉佬怎啦,能解蛇毒?”
二爷用纸扇搞了一下小喜的头:“听古不驳古。”
小喜连连点头:“是,是。”
二爷极度惋惜和后悔。惋惜的是失去了右手;后悔的是去捉蛇。
上的山多终遇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
蒋二爷叹了口气,说:“就是这次,……好在这个猪肉佬,他挥刀把这手砍了,才保住我这条命!”
小喜此时也感觉有些不自在,早知如此,就不给上等吕田头酒二爷饮了。
就在此时,猪肉佬荣哥出现了 ,向着二爷这边走来。
二爷起身作揖,:“恩人,请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