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碗·一只眼 早先,有一个村庄,村南有一座庙,叫“奶奶庙”,很古老。庙的大院内,左右两边是阎罗殿,呈长廊形。右廊和左廊,分别塑造着一、三、五、七、九与二、四、六、八、十十位阎王审判死鬼的泥造型。 阎王们都在上坐,牛头马面、狰狞鬼怪对在人间犯罪的死鬼施行刑罚。有摔刀山、下油锅、剖肚挖心、锯解分尸、活剝人皮、栽人头入磨眼、黑狗舔血,等等刑法,件件酷刑不堪言状。
在那神鬼迷信泛滥的年代,这个奶奶庙的阎王殿,是令人很恐怖的地方。村里出了坏人坏事,人们常说“看他进阎王殿”;五阎王的狰狞可怕、酷刑厉害,更是警戒人、谴责人时人们常说到的。 一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村里一伙壮年汉子在一起闲话,说神论鬼,又说到奶奶庙阎王爷的凶狠。突然,一个外号叫“冒失鬼“的汉子,提出要和人打赌:三更半夜,摸着黑,谁敢到奶奶庙阎王殿里,向五阎王嘴里抹米饭,他就请大家喝酒、吃肉;如果去的人没能做到,这个人用酒肉请大家。他这一说,立刻激起大家的兴趣,异口同声,撺掇外号叫”野大胆”的汉子去打赌,给大伙赢一顿酒肉吃。 “野大胆“应承了,去打赌。按议定的一个半夜里,他端半碗稠米饭,摸黑来到阎罗殿五阎王跟前,用带来的小木片,挖上米饭向阎王嘴里抹。啊!抹一撮米饭,阎王爷居然吃了,再抹再吃,没饭再抹了,忽然听到”瓮声瓮气 “的一声:”我还吃!”“野大胆”这回也被吓得心惊肉跳,情急之下,他手抡那个碗,猛砸过去,随之喊道:“我还叫你吃!”也真怪,这个碗不偏不移正砸到“阎王爷”的右眼上。只听“哎哟!”一声,一个黑影倒了下 去。 “野大胆”心里惊慌着、疑惑着,又凭着 大胆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这时,听到了求救的声音:“快!快!快扶我找医生看眼!”原来,是“冒失鬼”汉子提前来到阎王殿五阎王前,摸着黑,脸朝前、背向後靠住泥态,妆成阎王爷,想用真吃饭吓跑“野大胆” ,让他赌输。想不到出了大祸,自己的一只眼被碗砸伤,真的被砸瞎了。 这件事,在这一带村庄成为笑话流传,耻笑开玩笑过度导致人身大伤残。还出现了一个“顺口溜”这样说:“““野大胆””的碗,““冒失鬼””的眼,一个又叫““不够数””,一个又叫““没装满”””。
2018.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