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往返郑州高铁上,把这本书看完了,说得矫情一点,不忍离别。
读一本好书,如同与作者进行一场灵魂的对话,这是当前任何互联网的浅阅读都无法取代的,更何况自己还扎扎实实写了这些篇读书笔记。
在列车的风驰电掣中,试着闭上眼,回顾本书的内容,人到底是如何一步步从动物变成如上帝般的神。
智人从东非大草原走来,经历认知革命、农业革命和科学革命,当人类开始登上月球,向太空冒险,与之相应的却是其他动物种族的大量灭绝。
人类甚至开始取代自然的选择,着手其他物种的进化改造,这听起来,比灭绝更恐怖。从此,物竞天择,变成了物凭人塑。
如今,我们或许应该庆幸自己生活在这个时代,虽然这个地球上已经存在足以自我毁灭的核弹,但恰恰是这个巨大破坏力武器的制衡,人类正处于历史是最好的相对和平日期。
尽管我们经常看到恐怖主义的袭击和区域冲突,但造成的死亡率却比自杀率还低。
现在正面临着全球帝国的形成。而这个帝国与之前的帝国也十分类似,会努力维持其疆域内的和平。正因为全球帝国的疆域就是全世界,所以世界和平也就能得到有效的维持。
但人类是否真的越来越快乐呢?这显然是一个拷问,因为历史已经证明它并不会沿着人类的福祉方向演进。
至少我们现在看到的,大多数男人一生劳苦、终日烦忧、竞争激烈,就是没办法享受一下平静的幸福。这是因为DNA操纵着他们,要他们为它自私的目的做牛做马。DNA就像撒旦,用一些稍纵即逝的快乐作为引诱,令人为之臣服。
当然人类文明已经发展了各派宗教来应对内心的焦虑和不安,比如佛教。
佛教认为,快乐既不是主观感受到愉悦,也不是主观觉得生命有意义,反而是在于放下追求主观感受这件事。
但这种避世的态度如何驱动社会的繁荣和科技的进步?显然大多数现代人在佛教中找不到快乐的密码,有且仅有极少的一部分人能沐浴这一缕佛光。
至于基督教,马克斯.韦伯在其《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中已经阐明资本主义的兴起正源于新教对天主教的革新和批判,新教伦理赋予了经商逐利行为以合理的世俗目的。
心灵鸡汤常常散发出它的芬芳:“快乐不在于外在条件,而只在于我们内心的感受。我们应该别再追求像是财富、地位之类的外在成就,而是要多接触自己内心的情感。”
但做到这一点似乎太难。
随着生化学科的迅速发展,已经让人质疑这句名言:“快乐来自内心。”诚然,金钱、社会地位、整形手术、豪宅、握有大权的职位,这些都不会给你带来快乐。而想要有长期的快乐,只能靠血清素、多巴胺和催产素。
现在我们终于意识到,快乐的关键就在于生化系统,因此我们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处理政治和社会改革、叛乱和意识形态,而是开始全力研究唯一能真正让我们快乐的方法:操纵人类的生化机制。
这听起来似乎太可怕。
宇宙飞船其实只是小事,真正会惊天动地的,可能是能够永远年轻的生化人,既不繁衍后代,也没有性欲,能够直接和其他生物共享记忆,而且专注力和记性是现代人类的一千倍以上,不会愤怒、不会悲伤,而他们的情感和欲望完全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
在书的最后,作者写道:
“我们对周遭的动物和生态系统掀起一场灾难,只为了寻求自己的舒适和娱乐,但从来无法得到真正的满足。”
“拥有神的能力,但是不负责任、贪得无厌,而且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天下危险,恐怕莫此为甚。”
但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
正如尼采所言,只要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几乎什么都能够忍受。生活有意义,就算在困境中也能甘之如饴;生活无意义,就算在顺境中也度日如年。
卢梭的说法更加洒脱:“我觉得好的,就是好的。我觉得坏的,就是坏的。
但是非善恶,需要擦亮我们的内心去辨认,从而能够为善去恶致良知。
不得不提一个事情,15世纪当科学革命的曙光初现欧洲大陆,1472年中国的明王朝,诞生了一位在后世被称为“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的传奇圣人,王阳明。公元1508年他在贵州龙场悟道,开创阳明心学。
阳明心学是500年来儒家的源头活水,他对程朱理学的否定和革新,在我看来与新教对天主教的超越并无二致。当然,这有待进一步研究。
杜维明教授说,21世纪是王阳明的世纪,以我粗浅的一些认识,有理由对此保留期待。
我想,我们的焦虑,正是因为我们修为不够,我们的答案还要放在符合这个时代的宗教哲学里面,建立信任,树立信仰。
孟子说,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