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

顺着一条幽静的小路,有一个人带我来到了一个房间,那个人打开门后他让我进去,我没办法反抗,我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走进去后我发现,里面有一个老爷爷一个人孤单的坐在床上,我之所以确定他不是老奶奶是因为,他那一头银白稀疏的头发,以及后来开口和我说话的低沉沙哑的声音

处于害怕的我没有敢接近,选择离他最远的位置也是最偏的位置做了下来,见我老实的没有反抗,把我带来的人把门关上后就走了。

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一时间静默起来谁都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此刻待在这里,反而比在家里我的房间内还要舒服,虽然多了一个人,一个老头儿。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远离了那个家,我就犹如离开它魔爪,因为它不再像是以前有家的感觉。过去的家给她是温暖的港湾感觉,但那只是错觉,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火柴滑动点燃时,带给饥寒交迫的她带来温暖与食物,但当火柴燃尽之后,是冰冷的世界向一无所有可怜的女孩,索要最后的温暖所付出的代价。

那个老人缓缓抬起头来,相似才发现有我这么一个小孩在这儿,凝视着我用迟暮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问我。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谁带你来的,给我走开!”

说道最后似乎带着一丝愤怒。

这里也能让我舒服的念头破灭,不禁一哆嗦往本没有空间的墙角靠去,似乎我还能继续退后,退后到远远离开这个怪老头,老头似乎很想把她给敢走,转了一圈看似想找什么似的样子,最后放弃寻找跺了跺脚,然后坐了在床上。

那老头平缓了一下语气,用浑浊不清的眼睛盯着我并狠狠的问了我一句。

“说你是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不不能有别的人!”

说道最后声音中仿佛带有一丝怒意。

被吓得有些颤抖的我,连声音都吓得变了。

“一个陌生人带我来的,我不知道这里还有人,那我可不可以离开这里”

满脸皱纹的他似乎难以做出什么表情,只能是用浑浊的眼珠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你既然想要走那就走吧,门口在哪里没有人拦着你”

听到这话我立马来到门口,发现这门可以打开,内心涌出一股兴奋,但即将迈出去时想到,我还能往哪里走?回家?那不是我期待离开的地方吗?

瞬间能离开的喜悦消失殆尽,默默地走回墙角,进最大的可能蜷缩在最里面。似乎待在有个怪老头的房间比回家,更能让我安心。

听见关门声,老人以为我走了,不由舒了一口气,呢喃道。

“走了吗?”

神色似乎带有一丝落寞。

听见老人问自己走了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声说道。

“不我没有走,我还在这里”

再次听见我的声音,老人脸上重新出现活力的神色。老人想了许多脸上的神色一直在变化,最后是以讽刺的口吻问了我。

“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又留下了”

我撇过头不理那乖老头。

那怪老头一副看穿了的样子嘲笑般说道。

“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小孩子的叛逆期到了,和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了吧!”

“你胡说!才不是”

我十分愤怒的反驳他。怪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再说,看这里有个无聊的笨蛋,一时赌气跑到我这儿来了。

我无法忍受这样看我的眼神,这样我想起我的家人,他们用过类似的眼神看着我。

老人依旧没有说话依旧是哪个眼神,即使我没有抬起头看他,但我感觉得到,那怜悯那嘲讽那不屑种种的恶意仿佛让我觉得是每个人,每样东西乃至世界,都那样看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蜷缩在墙角的我,抱着自己痛苦低吼道。

“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这样”

怪老头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怪笑的冲我低吼着说道。

“关我什么事!都是他们还有你和你们所有人,都在一起欺负我!”

听到老人的话我出奇的愤怒,用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的声音反驳道。

“欺负你?谁能欺负你,谁会欺负你”

如同女巫般,怪老头嘶哑的声音带有些许感兴趣般问到。

我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的老师们!他欺负我,他只是知道给我不停的灌输知识,但他从不管我能不能接受,因为他知道有人能接受他的灌输,从来不管我。还有我的同学以及周围的人,他们一直以欺负我为乐,我每天都是伤痕累累,还有……”

我在想要不要继续说下去,那怪老头却嘲讽道。

“怎么连欺负你的人脸庞都忘了吗?你不是恨他们吗?啊!说出他们的名字啊,他们是谁!”

被怪老头刺激的我,终于抬起我的头,竭力全力般喊到。

“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啊!”

说完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我说的话开始带有哭腔。

“自从他们离婚后,看我的眼神里只有厌恶,憎恨,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家庭不要我了!”

说完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明白我还要这么还要这么伤心的苦,我不是早就习惯了吗?为何已经凝结伤疤的伤口依旧流血。

这时一双苍老的手在我头上轻轻抚摸,我感觉的到不再是怜悯、不再是憎恨、不再是厌恶还有冷漠,而是一双温暖的手轻抚我的头。

怪老头依旧是用嘶哑低沉的声音,但却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冰冷,反而是许久不曾感受到的关爱。

“尽情的哭吧,每一个伤心的孩子都有尽情宣泄自己痛苦的全力,你的痛你的苦我能理解,只要把所有的痛苦哭出来就好了”

听到这话我不相信,尽量抑制自己的哭声,用期盼的眼神问到。

“你真的理解我的痛苦吗?哭完以后真的会好起来吗?”

怪老头坐在了我的旁边,帮我擦了眼泪,轻声说道。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但不会一切真的好起来”

见我听后深深的失落,怪老头轻抚我的背然后把我抱在怀里后,缓缓轻声说道。

“相信我,你是个坚强的人,你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即使再怎么痛苦不开心,记得想起我,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忘记了吗?”

我缓缓的重复那一句话。

“是的一直在你身边”

这时关着的门被打开,走进一个人来,把我拉了起来后对我说道。

“老太太你怎么有一个人坐在地上了,也不怕着凉了”

我坐在了刚刚‘怪老头’的位置,看向刚刚走进来的人走出后,有一个小女孩进来。

蹲在了刚刚那个角落,见她没有走,我不由有些生气道。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谁带你来的,给我走开!”

女孩弱弱的回复我后,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坐在那个角落,重复一句话。

“是的一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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