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上衙时,又见陈廉巴巴的等着我。他着急想知道昨日那个细作招了没有。
他正跟我说着话,我突然见于中全来了。于中全一直对我恨之入骨,背地里一直想要加害于我。我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看见他来了,更是一阵厌恶之感侵袭而来。
我不快地问他:你来何事?他打出雷敬的幌子,说雷司公听说抓了个外族细作,要他前来看看。
我冷声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哪儿来的回哪去。陈廉也不满地怼他:雷司公说了侦缉探查这块都归我顾头儿管,你一个看门的就别操那份闲心了。
于中全一听陈廉这么说他,瞬间怒火就上来了,直接指着我的名字,厉声吼道:顾千帆,你就这么管教下属的?
于中全既然对我无理,那我也就没必要再护全他的面子了。今儿可是让我抓着把柄了,得好好治治他,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我开始显露出活阎罗那副冷酷无情的面容来,居然把于中全吓得瑟瑟发抖,他识趣得赶紧连连道歉。
正在这时,孔午过来回报,昨日那个细作终于招了,但是筋骨寸断,也活不了几天了。
于中全一听,着急得想要去大狱看那个细作。被我给呵斥住了。
我佯装给他安了个罪名,冷漠道:你这么关心这个细作,既然不是抢功,又那么着急,看来多半是同谋吧。
这一句不怒自威的话,立马令于中全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还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我一见他这样,心情好了许多。想要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免得他再那么嚣张。于是便令孔午找块抹布,让于中全把他从北衙来这里,走过的地方全部给擦洗干净。
于中全愤恨地在我背后低声咒骂我,真是个杀千刀的活阎罗!我回过头去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又赶紧缩回去了。这个人,就知道在背后耍阴招。
我转过头告诉孔午,让那个细作直接按手印画押,不用医治了,送他上路。
陈廉表示不解,我道出了不让他审犯,也是不想他沾染这等污浊之事。他只是一张白纸,沾染上了就很难洗净了。
陈廉颇为感激,一个劲儿讨好我,说要不是他两个姐姐都嫁人了,他还真想我当他姐夫。
不过,他又说盼儿现在也是他姐姐了……我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什么,立马打断他,让他住口。
我感到一阵胆怯,不敢直面盼儿,我怕我的靠近会伤害到她。但是,我又是那么想要靠近她,她那里是那么温暖,那么光亮,是我祈求而又无比向往的地方。
我一阵犹豫,还是禁不住问陈廉,留在盼儿茶坊周围的暗哨有没有什么消息。
陈廉抓耳挠腮,一脸无奈之状:盼儿姐那边的生意好像不怎么好呢!
茶坊生意不好,盼儿心里肯定不好受,我还是去看看她吧!也好给她点安慰吧!
我独自一人来到茶坊,果然,只见盼儿一个人坐在大厅里,怅然失落的样子令人心疼,诺大的大厅里竟没有一个客人,与昔日门庭若市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我故作轻松姿态,进门就来了一句调侃她:门可罗雀,刚开张生意就这么差,势头不妙呀!
盼儿一见我来了,赶紧起身,一脸不快,但也不忘回怼我一句:可不是吗?你这活阎罗一大清早就来堵门,运气能好吗?
她看来这次是真知道我的名声了,看来这活阎罗的外号真是名声在外啊!我一阵苦笑:生意都这么差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呢!你都知道了?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我的意思:你的名声吗?是啊,都知道了啊!
不害怕吗?我内心一阵胆怯,我怕她会疏远我,因为我是令众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是人人口中狠戾的活阎罗。
哪知她居然笑了,笑得是那么甜美,反倒弄得我不太好意思了:我怕什么,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她原来是懂我的,只有她才真正认识我这个人的根本,正如她曾经说过,我是一个好人!我既然是一个好人,她为什么要怕我呢?我内心一阵感动,原先的胆怯被一扫而空,心情也随之畅快了起来。
紧接着,盼儿又露出讨好我的神色,想我帮一个忙,让我回答她一些问题。问的都是些东京人是否不爱喝点茶,这条街为什么没有酒楼食店,前些日子是否有什么重要节日。
看来,她是想弄清楚为什么生意不好,找我来咨询了。我开玩笑地逗她:把我当什么了,包打听吗?
她被我这么一说,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便满脸堆笑,开始给我一个劲儿地戴高帽:你们皇城司的缉拿查案,可比包打听强太多了呀!
被她这么一捧,我居然无话可说了,只感到原来干皇城司也没有这么不堪,还是有点用的呢!
这个赵盼儿,我一个活阎罗,总是被你拿捏得满满当当的,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不过,盼儿,只要你有求,那我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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