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胡乱回忆起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事,我今年都快四十五了,也到了人口中的不惑之年,可是我并不是真的“不惑”了。
我的青年时期跟现在小孩的青年时期大不一样,我十三四岁的时候还在下地割草喂羊,我们家养的羊多,赶起来很费劲,然后拾点柴火回家,我生火我母亲做饭,吃完饭了还要趁天没黑赶紧写作业,那时候家里穷,用不起洋油灯,等天一亮再背着破烂包去读书。最怕的是下雨天,没有伞,只能把书包顶在头上趟着水上课。
我的父亲和母亲虽然是一字不识的农民,但在他们心里读书才是正道,所以我们虽然有姊妹五个,但是五个都读书,为了读这书,我们家穷上加穷。我记得很清楚,我上小学时学费是五块钱,我们家掏不起,后来东拼西凑四块钱又拿了几个鸡蛋塞给校长,校长人好,也知道我们家情况就收下了。前半年我回老家时听我母亲说校长走了,是喜丧,我听了也是感慨万千。在我记忆里的那个校长原来已经八十多岁了,我原来也已经到了中年时期。
我在家中排老二,顶上有个大姐,下面有个大弟,然后是我小妹和我小弟,我小弟比我小十几岁,我上初中时他刚出生,我结婚时他刚上高中。
我和我大姐都很争气,前后脚都考上了我们县上不错的高中,学校离家远所以我们都住学校,现在我还有当时我们毕业后去照相馆照的照片,不过照片里的人都没了联系,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