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远见的人做事都是用笨办法
我们在日常工作或生活中,会与不同的人打交道,对于你接触的人总有个印象,认为这个人很聪明,办事得体,觉得那个人太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何为聪明何为笨,我想大家心里自有一杆秤。笨和聪明,首先不仅是在做具体的事的时候,更重要的是在选择道路的时候。
世界上有很多人因为走近路而成功,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但也常常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为什么?因为他走的是近路,他太聪明了。我认为,无论个人,还是一个公司甚至一个民族需要目光长远的人,那些有远见的人一定走的是笨路。
去年,我去欧洲,他们的下水道有的是19世纪修的,为什么暴雨天他们的城市不淹?而我们的城市大部分一下雨就淹了?我们的路走得太近了,我们修的路,今天你拉开看看,明天我也拉开修修,那也是因为这个路修的时候没充分考虑过。
我看过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的开头写过两个人:一个是做豆腐的老杨,一个是赶大车的老马,老杨是个笨人,老马是个聪明人。
老杨认为他跟老马是好朋友,但老马从心里并不认为老杨是他的好朋友,但是遇到事呢,他也找老杨帮忙。老杨刚给他帮完忙,他背后又说了好多老杨不三不四的话。
老杨知道以后有些伤感:如果我比你聪明,你利用我情有可原;你比我聪明你还利用我这个笨人,情何以堪?
我联想到生活中,你那么有钱,那么有地位,你是聪明人,还总是利用朴实的劳动人民,我只能祝这些聪明人一路走好。
我是一个笨人,我是个老实人,我不愿意跟聪明人做朋友,因为我也常常上聪明人的当。
我们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最缺的就是笨人。
我有两个特别好的老师,但不是学校的。
一个是我的母亲,我母亲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农村妇女,她不识字,她在方圆几十里都是个明星,大家说起她无不竖起大姆指的。
她一辈子都生活的农村,她的个子只有一米五六。我们湘西农村最重要的农忙就是插秧,她插秧是速度最快的,当她把插秧从这头插到那头的时候,一米七八的大汉也比不过她。
前些时候,我跟她有一次炉边谈话。
我说,你为什么插秧比别人快?她说我插秧不比任何人快,我只要扎下腰,我从来不直腰,因为你想直一次腰的时候,你就会想直第十次、第两百次,我无非是在别人直腰的时候插的比别人更快一点。
另一个是我的邻居,他是个木匠,小时候得过天花,脸上有麻子,大家叫他蒋麻子。蒋麻子建的房子在周围四十里建的最好的。渐渐周边就没有木匠了。跟他聊天,他说:我能成为好木匠,是因为别人建一座房子花半年时间,我花一年半时间。
接着他又说:你只花一年半也不是好木匠,我与别的木匠的区别是,我打心眼里喜欢做木匠。我特别喜欢做木匠活刨出的刨子花的味道;你只是喜欢做木匠活,你也当不好。
有时候,我开车路过我们的马路,马路两边基本上全是杨树,因为杨树长得快。但你去像欧洲、北美那些国家,会发现路两旁全是松树、椴树、楠树、橡树、白蜡。树的质量对比能代表一个民族的心态。
所以我要说:种树要种松树,做人要做蒋麻子;举起你们手里的探照灯,照亮我母亲没工夫直腰的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