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贬往掖庭

     

      李世民和段志玄持剑策马飞奔来到了李家别苑,怒气冲冲地寻找杜如晦。

      李家别苑是李渊的次府邸,设于长安城北,是李渊用于接待好友,夏天避暑的地方,平时只是一处空房,自从长孙无双相识杜如晦,因敬佩杜如晦惊世之才,请杜如晦相助李世民之后,李世民便将杜如晦安置在此处,杜如晦自称可以知天道,晓天命,长孙无双便深信不疑,但李世民却对杜如晦此人十分怀疑,于是便一直命段志玄去调查杜如晦的身份和背景。

      李世民和段志玄走进了别苑,走到了杜如晦的房间,从外面看去,房间里灯火通明,此时,段志玄把门给一脚踢开,杜如晦正在房间里泰然自若地看着书,无视着李世民的到来。

      段志玄立时拔剑出鞘,把剑横在杜如晦的脖子上,但杜如晦仍然泰然处之。

      杜如晦一边看着书,冷冷地道:“二公子,此番来到别苑,何以如此大动肝火呀!”

      李世民道:“先生深夜看书,是否想要明其心智?可惜,其人心不清,志不明,纵然看得多书,亦是枉然!”

      杜如晦放下书本,站起身来,看着李世民道:“杜某是否有事得罪二公子?请二公子明示。”

      李世民道:“好!那我便开门见山,不再转弯抹角!杜如晦,当日你装模作样,装扮成相士,跟我和无双讲,你可以知天道,晓天命,什么“杨花落尽李花开”的预言,当时我就对你心存怀疑,于是,我便命志玄调查你的身世背景。”

      段志玄道:“杜如晦,大业初年,你本来就是朝廷的预备官员,被吏部侍郎高孝基看重,任命为滏阳县尉,当时你的父亲算出杨隋江山二世而亡的讖言,被许国公宇文化及得知,上书陛下,陛下大怒,下令斩杀抄家,夷其三族,而你的父亲就是当年的襄州刺史杜叱。”

      李世民道:“你居然没死,而且还逃了出来。”

      杜如晦道:“没错!当日,宇文阀带兵前来抄家,父亲为了保住我们杜家的血脉,于是找了一个小书僮,顶替了我,但我父亲当年没错,他算了很多次,当时天上的帝星忽明忽暗,昏暗时,暗淡无光,而围绕着帝星的四颗将星光亮而耀眼,夺去了帝星的光芒,于是,父亲带着我便前往终南山,问他的师父张天师,当时,张天师也算出了同样的答案。

      “杨花落尽李花开,花开花落终有时,天子蒙尘,龙舟南游,国破家亡,终于将手,得天下者,举世无双!”                                   

      李世民道:“你不必在此妖言惑众,杨隋正值盛世,何以如此速亡?今日就算我杀了你,你也是死无怨言!”

      此时段志玄的宝剑正横架在杜如晦的脖子上,距离咽喉只有一丝之差,只要段志玄的手轻轻一抖,便会轻易地把杜如晦的咽喉割破,血溅此处。

      杜如晦不屑地笑了笑,李世民道:“你笑什么?”

      杜如晦道:“杜某死不足惜,笑的是,二公子不敢面对现实,胆小如鼠!”

      段志玄怒喝道:“大胆!居然辱骂二公子!”

      杜如晦道:“二公子,想知道杜某之言是否真实,可敢,三日后,随我上一趟终南山天师宫?”

      段志玄道:“二公子,不要相信他,此人狡猾多端,当中肯定有诈,他一定是宇文阀的人!”

      杜如晦道:“倘若我是宇文阀的人,当日我就会在紫竹林里埋下伏兵,你和无双姑娘就会死在乱军之手,我何会等到今日?”

      李世民道:“好!三日后,我便跟你上一躺终南山,倘若你再相欺于我,我一定会在天师宫杀了你!”

      次日早上,大兴宫。

      旭日初升,太阳徐徐升起,照耀大地,前朝大臣也徐徐上殿大朝会,而后宫中,尚宫局和尚仪局的女官侍女也都开始忙碌起来,伺候各妃嫔、公主和亲王洗漱。

      尚宫局。

      尚宫局的女官侍女集中在尚宫局中听候工作分配,皇后身边的女官春华正是尚宫局的首席女官,尚宫大人,旗下有女官晴雯、晴露、晴雪、晴霖、晴云五大女官,五大女官手下有分配多位侍女,春华便将长孙无双分配到晴雯属下。

      春华高高在上,坐于大殿之中,甚有威仪,道:“长孙无双,你出来!”

      长孙无双不敢怠慢,慢慢地走了出来,弯腰低头道:“尚宫大人,无双在。”

      春华道:“无双,你今日调往掖庭局,做一名侍女。”

      此时,殿内的女官侍女都捂着嘴细声嘻嘻讪笑,掖庭局乃是帮助皇家洗衣服、刷恭桶的地方,掖庭内侍侍女乃是整个大兴宫中最低贱的人,做的也是最低贱的工作。

      长孙无双无可奈何,道:“是,无双明白。”

      不久,众人也便散去了,长孙无双也就心情失落地回去宿舍中收拾包袱,准备前往掖庭,长孙无双一边收拾,眼泪便不禁地潸潸而下,哭着道:“大哥、世民哥哥,无双好想你们·····“

      此时,晴雯带着众侍女走了进来,纷纷前来安慰长孙无双。

      晴雯安慰道:“无双,你本质善良,我不知道你与皇后之间发生何事,但是,你在我属下,我便要对你负责,到了掖庭,有什么事,不要掖着掖着,我能帮的会尽量帮的。”

      长孙无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谢谢晴雯姑姑,请姑姑放心,无双自小习武,懂一些拳脚功夫,倘若有人欺负我,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倘若有人欺负晴雯姑姑,无双要她有去无回。”

      晴雯道:“这里是皇宫,要谨言慎行,稍微一些错处,我们便会人头落地,知道吗?”

      长孙无双道:“知道了。”

      晴雯道:“好了,时辰已经不早了,尽快赶往掖庭吧。”

      长孙无双道:“知道了,晴雯姑姑之恩,无双来日定会相报!”

      晴雯道:“好了,去吧!”

      长孙无双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尚宫局,前往了掖庭。

      晴雯派了一位小侍女把长孙无双带到了掖庭局,长孙无双看到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掖庭深处皇宫之北,一片荒凉之境,大门外杂草丛生,皇宫内侍、净军把一车一车的衣服和恭桶送来净洗,掖庭里,有十多位侍女和净军在浣衣和洗刷恭桶,恭桶集中之地,臭气熏天,恶臭难当,掖庭内的侍女、净军衣服破烂、面黄肌瘦,十分穷苦落魄。

      小侍女把长孙无双带到了一位老妇人的面前,这位老妇人便是掖庭的主事,名为春梅,面容慈祥和蔼,头发苍白如银丝,前额的皱纹如一道道山沟,深深地显示着她的人生的沧桑。

      小侍女道:“春梅姑姑,长孙无双带到!”

      春梅使手势让小侍女离开了掖庭,她仔细地打量着长孙无双一番,长孙无双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生怕会出什么差错。

      长孙无双道:“无双,拜见春梅姑姑。”

      春梅道:“抬起头吧,我又不会吃人的。”

      长孙无双道:“是”,便慢慢地走抬起头看着春梅。

      春梅看着长孙无双,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好生清秀的女子,来到掖庭可不是糟蹋了吗?我听说你得罪了皇后,尚宫大人才会把你调到这里来的,掖庭里都是最低下的宫人,有一些是犯了事官员家属妇女,这是做的是最低贱的活儿,暗无天日,你是尚宫局的那一位女官的下属?”

      长孙无双道:“我是晴雯姑姑的下属。”

      春梅道:“晴雯为人良善亲近,对属下也是不错,甚为照顾,你可是很有福气了。”

      长孙无双道:“此话怎讲?”

      春梅微微一笑道:“你不知道?你以后便会慢慢知晓。”

      长孙无双道:“是。”

      春梅道:“你以后便跟着夏歌工作吧!”春梅便叫着在外正在浣衣的小侍女夏歌叫了过来。

      小侍女夏歌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夏歌虽然撸起袖子,衣服陈旧破烂,但她却长得十分清秀可人,脸蛋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笑起来,脸蛋的两个小酒窝,显得十分纯真可爱。

      夏歌道:“姑姑有什么事吗?”

      春梅道:“夏歌,这一位是无双,你以后就跟她一起生活工作。”

      夏歌很是高兴,拉着长孙无双的手,笑着道:“好极了!以后有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大家也就不会闷了!”

      随后,长孙无双把包袱放到了宿舍,收拾好了床铺细软,便与夏歌一起干起了浣衣的工作了。

      夏歌道:“你是哪里的呀?”

      长孙无双道:“我是尚宫局的,晴雯姑姑的下属。”

      夏歌道:“尚宫局的?我是尚仪局的,对了,你因为什么事情被贬到这里呀?

      长孙无双道:“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皇后,所以被贬到这里。”

      夏歌道:“你能够惹得皇后生气,你也算是厉害了,皇后为人慈祥善良,不会轻易对宫中内侍、侍女大发脾气的,就算做错事,他也会宽容的饶恕。”

      长孙无双顿时失落了,道:“是啊,一件无法弥补的事,就因为这件事,我无法与我大哥和世民哥哥相见了。”

      夏歌见到长孙无双如此失落,便安慰道:“没事的,我刚刚不是说了嘛,皇后为人宽容慈祥,说不定不久她会把你给放了呢!人生总是有希望的嘛!”

      长孙无双道:“谢谢您呀!夏歌!”

      夏歌笑着道:“到时候出去了,可别忘记我了!不过现在呢,我们得先把这些衣服先洗完。”

      说罢,两个人便笑嘻嘻的一边洗衣服,一边聊起天了,聊得不亦乐乎,长孙无双也似乎忘记了前来掖庭的失落感,小侍女夏歌的言语给到了苦中一点甜,两人便也渐渐地成为了知交好友。

      日落黄昏,介绍了掖庭一天的工作,便也开始放饭。

      掖庭的饭菜十分简单一碗白饭两条青菜和一束细细的肉丝,夏歌和长孙无双工作了一天,全身累透了,见到饭菜,便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着吃着,长孙无双“啊”了一声。

      夏歌吓了一跳,道:“无双,你怎么了?

      长孙无双嗑到了牙,她从嘴里拿出一粒像米一样的东西,一看,道:“什么?居然饭中带糠?!这会吃死人的!”

      夏歌道:“饭中带糠很正常啊,这里是掖庭,我们有一碗饱饭吃已经很不错了,我们每天都是这样吃的。”

      长孙无双道:“还每天这样吃?宫中不管的吗?”

      夏歌道:“这里是掖庭,位于宫中极北,根本就是一处荒凉之地,这里的人都是有戴罪之身,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管,只不过拿一张破烂破烂的草席,把尸体卷起来,拿出宫外乱葬岗,草草掩埋就了事了,在掖庭里的人,都是最低贱的人,贱如泥土,细如蝼蚁,能活着已经算不错了。”

      长孙无双十分愤懑,但也无可奈何,心想:“夏歌说的不错,能活着算是不错了,还要求什么呢!”她便说服了自己,把饭给吃了。

      天色已晚,月挂梢头,掖庭的侍女都睡着了,长孙无双却夜不能寐,一人走到了作坊,抬头仰望夜空,看到了一轮弯月,便又想起了兄长和李世民,内心十分忧伤,困在这悠悠深宫之中,被人监视,毫无自由。

      此时,夏歌走了出来,轻轻拍了拍长孙无双的肩膀,坐在她的旁边。

      长孙无双道:“夏歌?你怎么走出来了?你不睡觉?”

      夏歌道:”我见你一个人出来,我便出来陪陪你。”

      长孙无双道:“夏歌,你是怎么进来掖庭的?”

      夏歌道:“你初来乍到可能不知,这个后宫有六处官署,一个尚宫局,一个是尚仪局,其后是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和尚功局,尚宫大人是春华姑姑,伺候皇后,而尚仪局的尚仪大人,便是伺候长公主的女官,秋月姑姑,六局二十四司地位虽然地位表面是彼此相若,不分上下,但是斗争却无日无止,特别是尚宫局和尚仪局。

      长孙无双道:“你说尚宫局和尚仪局的地位相若?但我听宫中的人讲,尚宫局的尚宫大人却是女官之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夏歌道:“因为春华姑姑伺候的是皇后,皇后是母仪天下,掌管后宫,所以宫中人便认为尚宫局才是六局二十四司之首,加上后台是皇后,宫中人对尚宫局礼让三分,但尚仪局的秋月姑姑伺候的长公主,长公主乃是陛下和皇后的长女,而伺宠生娇,秋月也仗着后台靠山是长公主,在后宫之中十分嚣张跋扈,视众人如无物,手下女官有夏曲、夏词、夏语和夏赋四大女官,特别是夏曲,嚣张跋扈,阴险毒辣。”

      长孙无双道:“这个夏曲是把你害进来的?”

      夏歌道:“我本是尚仪局的一个小侍女,一心进宫赚点钱补贴家里的,本无害人之心,一直都是谨慎行事,一日,长公主命尚服局制作了一套华衣,出席皇后举办的后宫宴会,华衣本来是交由夏曲,再交由夏曲交由长公主,出席宴席,当日我负责宫中的诸礼乐陈设之仪,突然夏曲却说肚子疼,要去茅房,将华衣交给我,我本来以为就是帮个忙很小的事情,最后我便把华衣交给了长公主,我张开华衣,替长公主更衣之时,华衣居然被勾烂出丝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夏曲便在长公主面前把此事冤枉于我,我不仅被打了五十杖,最后被秋月姑姑贬了过来。”

      长孙无双道:“这件事,应该就是那个夏曲做错了事,不小心弄错了长公主的华衣,之后便将华衣交到了你手上,但无奈你是一个小宫女,你只能背下了这个黑锅。”

      夏歌道:“所以,在这个偌大的皇宫,表面上看,华丽恢弘,实则内里暗黑无比,像我们这样的地位低下的侍女,小如蝼蚁,低贱如泥,生死无人问津。”

      长孙无双笑着道:“不怕!以后你就会有我陪着你,以后大家都是好姐妹,有什么事,我会帮你。”

      夏歌道:“谢谢你,无双。”

      此时,一个黑影从掖庭走来,他走进了掖庭,是一个男子,此人正是段志玄。

      夏歌见到了段志玄这个陌生男子,大吃一惊,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后宫!”

      长孙无双道:“志玄?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后宫,不可容许男子进来的。”

      段志玄道:“长孙小姐,是二公子来了见您。”

      说罢,李世民便掖庭大门,出现在长孙无双的面前。

      长孙无双见到了李世民,心中十分高兴,不禁地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她入宫许久,心中对李世民却是思之念之,每天晚上都夜不能寐,天天都抬头仰望星空,思念着宫外的李世民,因为李世民便是她的天,能够护她一生。

      李世民道:“志玄,在外候着,有什么事情马上来报。”

      夏歌道:“无双,你们好好相会,好好的享受这一刻吧!”

      段志玄、夏歌便也退下了,整个作坊只有李世民和长孙无双两个。

      长孙无双道:“世民哥哥,你怎么会来到了掖庭的?”

      李世民道:“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自从秀宁说当日你被萧瑀带进皇宫,我便日日夜夜替你担心,其实,越王也说得对,我这个人的确爱你不够,所以才导致你受到了伤害,今日我便从宫中收到了消息,说皇后把你贬到了掖庭,我心就越想越慌,掖庭是宫中的苦役之地,做的也是最低贱的活儿,我便收买了陛下内侍成安,让他带我到了掖庭,为了就是想要见你一面,解我心中的思念,但是,我看到你却是瘦削了不少,看得我的心都痛了。”

      长孙无双道:“世民哥哥,今晚无双看到你,心中很是高兴,每天晚上,我便会走出房间,来到了作坊这里,抬头仰望星空,看着这一轮明月,便会让我想起你,因为世民哥哥就是无双的天,能保护无双一辈子,无双也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诺言,“一生一世情”。

      李世民紧紧地把长孙无双搂在怀里,道:“等我这次在终南山回来,我会恳求皇后,让她放你出宫,我还会求我父亲,让我们成婚,到时候,我要举办一个浩大的婚礼,我要全长安的人都知道,我李世民能给你幸福,让全长安的人见证我们的“一生一世情”的海誓山盟。”

      长孙无双十分感动,她搂着李世民搂得紧紧的,一刻也不能松开。

      长孙无双道:“你要去终南山?发生什么事了?”

      李世民道:“是这样的,你之前求杜如晦成为我的幕后谋士时,我对此人十分存疑,在他入住李家别苑的那天起,我便命志玄调查此人的身世,原来杜如晦原是朝廷的预备官员,他的父亲正是襄州刺史杜叱。”

      长孙无双道:“杜叱?听说当年此人算出“杨花落尽李花开”的讖言,被当今陛下定为谋逆,最后抄家灭族。”

      李世民道:“对,最后因为他逃过一劫,如今找到我们,说要助我们李家一臂之力,我根本不信此事,他说,杜叱的师父便是终南山天师宫的张天师,他也算出同样的答案,朝廷将二世而亡,我明天便立刻前往终南山天师宫求证。”

    长孙无双道:“世民哥哥,杜先生可是人才,一旦得知天意如此,你一定要留住杜先生,因为杜如晦一人,足胜千军万马。”

    李世民道:“我知道了!”

      此时,段志玄从外面走进来,道:“二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否则被人得知,后果很严重。”

      长孙无双说:“好了,你也该回去了,如今唐国公府危如累卵,你的一言一行会影响到李家的,不要因为我而影响到了李家。”

      李世民道:“好吧!记得等我回来。”

      长孙无双道:“我会的。”

      李世民和段志玄便离开了掖庭,长孙无双抬头仰天,道:“难道真的是天意如此?希望上天能够好好保佑李家,保佑世民。”

      旭日初升,长安城也就热闹起来了,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百姓也投入到了一天的工作上去。

      唐国公府。

      李世民、段志玄、李秀宁也才刚刚出门,便见到了杜如晦一人在门外候着,他们三人十分愕然。

      段志玄道:“杜先生,怎么这么早啊?你们不是应该很是心虚,而连夜逃出长安的吗?

      杜如晦道:“杜某拜见二公子、四小姐,杜如晦为人光明磊落,何事要心虚而连夜逃出长安?”

      李秀宁道:“杜如晦,我二哥可是去求证,一旦事情有异,你可要献上颈上人头的。”

      杜如晦道:“这一切乃是天意,我是不会死的。”

      李世民道:“好!志玄,准备快马!”

      李秀宁道:“二哥,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李世民道:“你就别去了,听说父亲准备接待霍国公柴慎之子柴绍,看来父亲准备要你和柴绍订亲哦!”

      李秀宁道:“这个柴绍我还没见过,别说是订亲了。”

      李世民道:“你忘了,柴绍可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听说这几年,他游历天下,与各地做生意挺成功的,要不然,为什么他们柴家是天下第一首富呢。”

      李秀宁不愿,突然撒娇道:“二哥,我是真想与你一起去!”

      李世民道:“好了!别闹了,我是去几日便回,你就留在家中接待柴绍吧,有什么事情呢,就找无忌玩去哈!我走了!”

      说罢,三人便骑上了快马,策马扬鞭而去了。

      李秀宁不开心地嘟起嘴来,道:“哼!不去就不去,很稀罕吗!”说罢,便走回了家里了。

      不久,李秀宁便觉得家里苦闷,便带着婢女红拂出去闲逛。

      长安大街热闹非凡,熙熙攘攘,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

      在逛着的李秀宁在远处的玉器店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便问了红拂:“红拂,那玉器店里的男子怎么这么像长孙无忌的?”

      红拂远眺了一下,道:“对啊!那正是长孙公子呢!”

      李秀宁走到玉器店里,看到了长孙无忌正在挑选珠钗臂钏,正在挑选入神,不觉得李秀宁在他身边。     

      李秀宁突然拍了拍长孙无忌的肩膀,吓唬了一声,吓得长孙无忌顿时犹如没了半个魂魄似的,李秀宁和红拂逗的哈哈大笑。

      长孙无忌见到原来是李秀宁,十分尴尬,笑道:“原来是四小姐呀!怪我刚刚看得入神了。”

      李秀宁笑道:“堂堂男子却在玉器店里挑选珠钗臂钏?您可是要送给哪一位心爱女子?”   

      长孙无忌道:“是这样的,我打算挑选一份珠钗首饰送给你。”

      李秀宁听了十分羞涩,微笑道:“为何要无缘无故要送首饰于我呀?”

      长孙无忌道:“我们是朋友,我与你相识许久,应该送对方一份礼物,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所以便来到白玉斋挑选一件首饰来送给你。”

      李秀宁细心桌子上几份精美首饰,便指出了一份白玉钗。

      “就这个吧!这白玉晶莹剔透,我甚是喜欢!”

      长孙无忌道:“你喜欢就好,那就这个白玉钗吧!”说罢,便叫店铺老板包好。

      店铺老板道:“小姐眼光真好,这个白玉钗晶莹剔透,洁白无瑕,十分适合小姐您呀!”

      李秀宁十分开心,心中甚是欢喜,他对长孙无忌已经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自己也无法道出。

      长孙无忌把礼物亲手送给了李秀宁,李秀宁道:“谢谢你,收到它我很开心。”

      长孙无忌道:“你喜欢就好了,这样吧,我送你回唐国公府吧。”

      李秀宁道:“好啊!”

      不久,长安大街之上突然传出了惊呼之声,悲惨痛苦之声响彻而来,一阵马蹄之声冲破了长安的繁华,一位男子骑着一匹黑马在长安大街之上横冲直撞,撞到了路边摊位破烂不堪,商品撒满一地,数十位百姓撞得头破血流,更有伤重者,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

      长孙无忌和李秀宁回府途中遇到了这种境况,一片愕然和惊恐,那马主还不顾生死,继续向前冲,长孙无忌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便双腿一瞪,一跃而起,施展轻功绝尘而去,如疾风一般追至马后,一手用力狠狠抓住了马尾,马匹突然收到惊吓,仰天长嘶,便把马主摔了一个人仰马翻。

      马主痛苦的摔在地上,他见到了长孙无忌一脸怒气站在他面前,他扶起自己的腰,用力站了起身,态度十分嚣张道:“你这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如此大胆伤到本大爷!”

      长孙无忌道:“我管你是谁!你骑马伤人就是你的不对!我要带你去见官问责!”

      马主道:“臭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恐怕连燕王都审我不了!”

      长孙无忌见到马主态度嚣张跋扈,心里的怒火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他已经握紧了拳头,准备想要活活打死这个马主。

      李秀宁走向前来,道:“你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口气,连燕王也审你不了?”

      马主道:“你这丫头又是谁?”

      红拂怒喝道: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唐国公的千金李秀宁!”

      马主十分不屑,讪笑道:“哦!原来是李阀的丫头!我以为是什么呢!死几个贱民也会惊动起李四小姐?您是吃饱没事干吗?”

      红拂一听十分愤怒,道:“岂有此理!我红拂今天就要杀了你这个无耻狂徒!”说罢,正要准备拔起佩剑,此时一个声音叫停了红拂。

      “住手!”

      一个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这个男子英朗不凡,手握纸扇,腰系玉带,挂翡翠玉佩,一身冰蓝色的上等丝绸,绣着雅致竹业花纹,显得十分风流雅致,犹如一位文雅才子。男子身后还带着一个车队,车队带着“柴”字旗号。

      长孙无忌道:“你是何人?”

      李秀宁看到了“柴”字旗号,道:“你是柴家的人?”

      男子道:“李四小姐有礼,小生柴绍,此人丁大中乃是我马队马主,他惊马扰民,十分抱歉,百姓一切的损失由我柴家负责!”

      长孙无忌道:“不行!此人一定要送往官府查办!给百姓一个交代!”

      柴绍道:“今天此事就此作罢了!否则大家也不会好过!”

      李秀宁道:“好!既然你们柴家愿意跟百姓负责,我们也不再追究,我也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柴绍道:“丁大中,你先行回府!”

      丁大中道:“是的世子!”

      此时,两旁的百姓已经开始起哄,十分不满柴绍的处理方式,但丁大中十分嚣张地骑马离开。

      柴绍见到了百姓起哄,大声道:“各位百姓,此事是我柴家的错,我柴家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今天一切损失由我柴家负责!”

      百姓也无可奈何,渐渐也都散去。

      柴绍对李秀宁道:“四小姐,有时间叙叙旧吗?”

      李秀宁道:“好啊!”

      天月楼。

      柴绍在天月楼宴请李秀宁和长孙无忌,也叫上了上好酒菜。

      柴绍道:“秀宁,我们也多人没见了!您身边这位公子是?”

    李秀宁道:“他叫长孙无忌,是二哥的好朋友,他父亲是已故上柱国大将军长孙晟。”

      柴绍恭敬地对长孙无忌敬茶,道:“长孙公子有礼!”

      长孙无忌也敬茶,道:“世子有礼!”

      李秀宁道:“柴绍这几年去哪了?那个丁大中又是何人?你的为人不像是那种仗势凌人的人。”

      柴绍道:“当年父亲叫我入朝为官,我便拒绝了,我借此游历四方,四处经商,这三年来我为了柴家商号增添不少财富。”

      李秀宁道:“如今柴家富甲天下,你真的很成功!”

      柴绍道:“是的,但是在上一年接到了父亲的一封书信,要为当今陛下寻找一匹大宛良驹,刚才那一匹马便是,而丁大中熟悉马匹,便把丁大中放在我身边,实则对我监视着,因为丁大中便是宇文阀的人,宇文阀忌惮柴家富甲天下,因为他明白,柴家虽然权势不及四大门阀,但财力富可敌国,控制柴家,就等于可以控制整个杨隋,控制关陇门阀的经济命脉。”

      李秀宁道:“近年来,他们宇文阀不断增强兵力,更有私铸兵器,而且他们已经吞并了长孙阀,势力大大增强,加上他们是北周皇族后裔,盛传,他们这样做,目的为了复国,谋朝篡位,如今他打算控制柴氏,他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长孙无忌道:“可以与宇文阀抗衡的只有关陇门阀,但关陇门阀的人每个人都各怀鬼胎,全部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办事,很难团结一致对抗宇文阀。”

      柴绍道:“你们可以放心,我柴绍绝对不会重蹈长孙阀的覆辙,他宇文阀想吞并我柴氏,绝非易事,我柴绍岂是长孙安业之流?”

      长孙无忌听到柴绍说的话,很是高兴,边举起酒杯,向着柴绍敬酒,道:“世子,我长孙无忌今天很是高兴,能够认识到你,刚刚我以为世子是一个纨绔子弟,原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这杯酒,我敬你!”说罢,边一口喝了下去。

      柴绍道:“长孙兄弟,你放心,你失去的,一定会回来的,老天公平的,做坏事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长孙无忌道:“谢谢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不过,现在有你们这帮好朋友,我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李秀宁道:“算你会说话!”

      三人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吃喝,有说有笑,都已经忘记了之前一切不开心的事情了。

      日暮黄昏,家家百姓都放下手中的工作回家休息,热闹的长安大街也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一人骑着快马在这片寂静之中穿梭,来到了许国公府,此人正是丁大中。

      丁大中进到许国公府,要求拜见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便在中堂见丁大中。

      “丁大中,拜见许国公。”

      宇文化及道:“丁大中,你终于回来了,如今本公派你做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丁大中道:“请国公爷放心,柴氏一举一动,尽在我监视之中,不过这柴绍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只会经商,他父亲霍国公为人胆小怕事,为何国公爷您要派我去监视这柴绍呢?”

      宇文化及道:“恐怕你不知道这柴氏在关陇世族之中是什么地位吧,关陇世族之中,地位最高是燕王和李渊,他们两个是权势地位大,虽然柴氏在关陇世族之中权势地位不如他们,但是却是最有钱的,柴氏商号在柴慎的儿子柴绍手中如今是富甲天下,而关陇世族的资源正正就是柴氏提供,而这个小子柴绍,表面上的纨绔子弟,实则文武双全。本公派你监视柴绍,实则是监视柴氏,本公要压制关陇世族,就要控制柴氏!明白吗?”

      丁大中道:“国公爷英明!”

      宇文化及道:“你先行回去,继续监视柴绍!”

      丁大中道:“明白!小人先行告退!”

      丁大中便离开了国公府。

      宇文智及道:“大哥,下一步你应该想拉拢柴氏,以这次为陛下寻马之机,向陛下推荐柴绍。”

      宇文化及道:“没错!我就要他入朝为官,柴慎一直想他儿子当官,这次机会正好顺了柴慎之意。”

      宇文智及说:“大哥英明!”

      宇文化及道:“对了,洛阳军报如何?”

      宇文智及道:“杨玄感的叛军这几天都在强攻洛阳,但王世充一直都龟缩不前,依然不战,死守着洛阳,陛下都急坏,一直下令王世充马上出城出战,但是王世充依然死守,杨玄感的叛军一直都攻不下洛阳。”

      宇文化及十分疑惑,喃喃自语道:“死守不战?”

      宇文智及道:“这王世充根本就是胆小怕死!文官出身还学人带兵打仗,我们就让他战死疆场!”

      宇文化及道:“不是,我觉得他在等些什么,他到底在等些什么呢?”

      李世民、段志玄和杜如晦终于来到了终南山,崇山峻岭,山峰如云,令人看不到山巅,此时李世民不禁感叹道:“真是一处神仙之地,令人羡慕,令人向往。”

      杜如晦指着那座入云的高山,道:“二公子,天师宫正在那座高山之巅。”

      段志玄大吃一惊,道:“什么?!此山高得撑天,看不见山巅尽头,我们如何上得去?”

      李世民道:“志玄,我们为了求见张天师,我们要一步一步得走上去!”

      杜如晦道:“二公子果然心诚。”

      李世民道:“我们走吧!”

      说罢,李世民三人便一步一步向着天师宫的路走去。             

      不久,日落西山,山涧中入夜渐凉,一轮弯月高挂在漆黑的天幕之中,但李世民仍没见到天师宫之处。此刻的段志玄有点不耐烦了,对着杜如晦怒骂道:“大胆老贼,你胆敢耍我们!你看这山高得让人心寒,路不见尽头,什么天师宫,根本一派胡言!”

      杜如晦道:“天师宫就在我们眼前,我们不妨今晚在此休歇一下,不妨看看明天?”

      段志玄怒道:“你这个老贼,还继续胡言乱语,我要立刻杀了你!”

      李世民道:“住手!就按照杜先生的意思,在此歇息,看看明天怎样。”

      “倘若明天再等不到我心中结果,杜先生真不好意思,我们只能······”李世民对杜如晦道。

      杜如晦道:“放心二公子,倘若杜某有一句胡言,到时候不用您动手,我立刻在您跟前自尽!”

      李世民道:“好!一言为定!”

      于是三人在此随地歇息,可能太累了,三人的心中的怨气怒气也没了,不知不觉就熟睡了,做着脑海中的美梦。

      日出黎明,一阵鸟叫声穿破了黎明,太阳高升,光线穿透了静谧的山涧,李世民睁开了朦松的眼睛,他擦了擦眼睛,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发现自己在云雾萦绕的山巅之上,眼前有一座巨大的建筑物,此处正是“天师宫”,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根本不相信眼前的东西,昨天本来就在山涧之中,上山之路不见尽头,但自己一觉醒来,身边的一切风景事物与昨天的根本天差地别,心想: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他马上叫醒杜如晦和段志玄,段志玄醒来,根本不相信眼前看到一切,道:“二公子,我们现在是在仙境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杜如晦道:“我们到了天师宫了!”

      李世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杜先生引路。”

      杜如晦把李世民和段志玄带到了天师宫,在紫微大殿的大院前便有一些小道童在打扫,小道童见到杜如晦都恭敬道:“师兄好!”

      段志玄道:“这哪是天师宫啊,这简直就是小时候听神话的玉皇大帝住的天宫啊,我以为全天下最大的宫殿是大兴宫,如今一看,大兴宫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啊!”

      李世民道:“志玄,不能乱说话!”

      杜如晦把李世民和段志玄带到了金碧辉煌的紫微大殿,映入眼帘的是一尊金碧辉煌,栩栩如生的紫微大帝,此时,李世民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诚心参拜了紫微大帝。

      杜如晦问了一名打扫了小道童,道:“师父呢?”

      小道童道:“请二师兄稍安勿躁,稍后,大师兄便会出来。”

      “你们终于来了!”一名白发老者走了过来。

      李世民立刻恭敬道:“李世民拜见张天师。”在旁边的段志玄也吓得马上恭敬地叩拜。

      杜如晦恭敬道:“大师兄。”

      老者道:“李二公子您误会了,老道并不是张天师,师父如今在闭关通天,无法出来接见二公子,老道袁天罡,乃是张天师座下首席大弟子,如今暂时统领天师宫,师父得知你们要来,特意吩咐我来接见大家。”

      李世民道:“那张天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关,世民有事要求见一下他。”

      袁天罡道:“短则五年,长则十载。”

      李世民道:“那这次我们岂不是无功而返?”

      袁天罡道:“李二公子想问的是几天前长安麒麟山天降巨石那“举世无双”的讖言吗?”

      李世民道:“正是!正正因为这四个字,害得无双差点迎来杀身之祸。”

      袁天罡道:“那李二公子还记得当年杨隋开国之初那一句民间童谣吗?‘桃李子,得天下’”

      李世民道:“知道!当年这句童谣唱的是人人皆知,正是这句话,先帝便认为李浑会谋朝篡位,于是将李浑诛杀,诛其九族。”

      袁天罡将一个锦囊交给李世民,道:“二公子,这一道锦囊是师父要给您的话,您可以打开一看。”

      李世民打开锦囊,锦囊里面有一张小纸。

      “南下江都看杨花,谁知杨花终将手。杨花落尽梨花开,花开花落终有时。得天下者,举世无双。”

      李世民道:“又是‘得天下者,举世无双’?”

      袁天罡道:“李二公子,能参透得了这首诗的意思吗?”

      李世民道:“世民愚钝,请先生明示。”

      袁天罡道:“杨隋灭亡,而取而代之的正是李姓之人。”

      李世民道:“那那句‘南下江都看杨花,谁知杨花终将手。’又是何意?”

      袁天罡道:“皇帝南下江都,会死在一名领军大将之手。”

      段志玄道:“这名弑君的领军大将,该不会是唐国公吧,他是李阀的领军,手中有百万雄师。”

      李世民心中寒意渐起,道:“父亲会弑君?那我们李家岂不是会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就算父亲志在天下,这弑君一事断不能做啊!”

      袁天罡道:“大隋四大门阀,李阀的李渊,独孤阀的独孤孝,宇文阀的宇文化及和长孙阀的长孙安业,都是领军大将。”

      李世民道:“敢问先生,这难道就是天命天道?”

      袁天罡道:“杨隋二世而亡,这就是天道,李家得天下,这就是天命,天道天命,不可抗违。”

      李世民十分敬佩袁天罡,道:“听到先生一言,令到世民茅塞顿开,既然天命不可违,我们就要顺天应命,但如今我李家危如累卵,身处长安这虎狼之地,要起义,就必先逃离长安,返回太原厉兵秣马,但杨广和宇文化及绝不轻易让我们李家离开长安的,请先生明示。”

      袁天罡道:“天机不可泄露,上天自有安排。”

      杜如晦道:“杨广和宇文化及不给唐国公和燕王返回封地,就是害怕他们一旦返回了封地之后,就会脱离朝廷控制,起兵造反,所以杨广登基以来,一直下令削阀,目的就是害怕李阀和独孤阀一旦兵强势大,就会盖过朝廷,如今宇文阀吞并了长孙阀,实力大大增强。

      李世民道:“但如今有一股势力已经正在冒起,他就是王世充,一旦王世充得势,他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袁天罡道:“二公子,老道已经一一解说了您的心中的疑问,老道也就此告退了。”

      李世民道:“先生莫走,世民想邀请先生出山,帮我李家出谋划策,倘若先生出山,世民定必千金万两相献,绝不会委屈先生。”

      袁天罡道:“老道谢过二公子,老道答应师父暂时统领天师宫,无法离开,师父已经派如晦相助,如晦定必有能力相助李家。”

      李世民道:“既然如此,世民也不再相劝,还盼望之后还能与先生在此相见。”

      杜如晦道:“大师兄,既然如此,我们就此下山了。”

      袁天罡道:“如晦,你回去之后,便要先相助唐国公逃离长安,只要逃离长安,一切皆有生机。”

      杜如晦道:“如晦知道,大师兄,如晦就此别过。”

      李世民、杜如晦和段志玄拜别了袁天罡,离开了天师宫,走着走着,云雾萦绕的天师宫变神秘地消失在他们眼前,更让李世民知道这是上天的恩赐,他的心也就坚定了下来,志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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