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击剑更吹箫,
剑气箫心一例消。
谁分苍凉归棹后,
万千哀乐集今朝。
在我已听的章节里这首诗已经出现过两次,都是原文,结合故事的情境,听起来很是沧桑雄浑,有点喜欢,随手搜录下来。
以小波罗为雇主的这艘船沿着大运河一直北上,因为再一次遇到了可能是槽帮的“短汗衫”,就直接错过了镇江,停留在了扬州。这个“竹西佳处”“歌吹是扬州”的慢城,自然带给小波罗各方面的美好,这个“到哪儿都能找到欢乐,到哪儿又都能够戛然而止”的意大利男人着实在扬州城里挥霍了一把,仓颉刻书局里的眼花缭乱、众姑娘教坊司的“鸳鸯交颈”还有对众船被堵于闸口处的惊叹,他如一个情绪外现的乐观大男孩,偶尔也有气急败坏,更多时候都是在睁大眼睛啧啧称奇,小波罗也有特别感性的时候,给陌生的兄弟两拍完照絮絮叨叨地教导着他们要珍惜兄弟情谊,还喋喋不休地跟谢平遥谈及自己的弟弟,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突然想起开篇那个写信给他亲人的意大利人可能就是他那个爱玩“躲藏”的弟弟,对,那封信里也提到了这一点,很多东西似乎慢慢有了点眉目。
关于谢平遥,总觉得作者欲说还休,有很多耐人咀嚼之处。在众姑娘教坊司的那一章节,有对“正常”和“不正常”这一话题的讨论,小波罗是一个正常人,所以扬州城里的美女必须玩一把,谢平遥这类人,身体各处都穿了太多的“衣服”,脱不下来,面对小天香的撩拨,只能够痒在心里。小波罗的率真,谢平遥的隐忍,到底哪一个更人性正常?似乎没有答案,还有一处,教堂里诵经结束,那个诵经人敏感注意到了刚才的诵诗引发了对方内心的波动,问其相信不相信有上帝的存在?他的那一句“你相信他就存在”,以及“可能还会有很多共鸣话题”的一笔带过,都让人不得不对这个男人有着无限的探究之意。
船主老夏和他的两个徒弟不辞而别,临走时,老夏留下了那个小波罗一直想要的长长的旱烟袋,小轮子带走了小波罗每天记录的记事本,还有谢平遥抄录的《天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