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点了一根烟递给我,我拿过来抽了几口,刚才那股喝酒的恶心劲也散了。狐狸看着我,又警觉的环视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便开口说道:“三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吗?”我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三年前狐狸离奇消失了,于是问他:“当时你去哪儿了?我们在这儿足足等了你三天。”
他没有回答,而是沉吟片刻,说道:“那你把整个过程详细的跟我说一遍。”整句话语气很平缓,唯独详细两个字语气极其强烈,惊了我一个趔趄,无名火就烧起来了,心说,妈的是不是老子撒尿用哪只手,拉屎用几张纸都要说出来?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盯着我,也不好真的发火,于是问道:“那件事和今天你要说的有关系?”他点点头说道:“那次我不在,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只有搞明白了,今天的鱼才能熟透。”
我只好把三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狐狸:
那天我醒过来看看表已经12点了,小秋不在,桌子上留了字条,写着:“我去上班了,午饭自己解决,晚上回来我们吃回锅鱼。”落款是生于冬天长在四季不爱秒哥的小秋。
我看着字条笑起来,回锅鱼是我和小秋之间的一个玩笑,大概意思就是昨天没有吃饱,今天必须喂够才行,至于为什么叫回锅鱼不叫回锅肉,我还真不知道,小秋一直也没有告诉我。
见小秋已经上班走了,我就又一头倒在床上准备养精蓄锐,正在朦朦胧胧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是一条健爷发来的短信,内容是:鱼熟了,十成,该出锅了,六人份,餐具自备,今晚八点,洞口见。落款是:老健。
我一个激凌就坐起来了,看着短信愣了有半个小时,心里揣度着,健爷用自己的名义发来短信,那这事肯定跟石头有关,就急忙收拾一下,到储物室里拎出封存了五年的老伙计,一路赶到了洞口。
七点半的时候,十八,骆驼,老狗,老张也都来齐了。
中间久别重逢的煽情寒暄片段此处就全部省去,到八点的时候,健爷也到了,看了看我们问道:“狐狸呢?还没来?”十八冷笑一声应道:“健爷,狐狸那小子现在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呢,要想等他来,骆驼给我生俩孩子的时间都有了。”骆驼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指着十八骂道:“你丫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别他妈什么事都扯上老娘。”
十八见状也不说话了,老狗接过话来说道:“我说骆驼,最近十八是不是不碰你啦,瞧你那也曾经傲世天下的双乳现在怎么像他娘的漏了气的气球啊!”听到这话,我们都大笑起来。
健爷止住笑清清嗓子说道:“哼,好了好了,说正事,狐狸不来有点难办。我们在等等他吧。”十八站起来走到骆驼身边,拿手打量了一下骆驼的胸,说道:“我操,果然有点缩水,看来我以后得多用功才行。”
然后又走到健爷面前笑着说道:“健爷,狐狸那东西不给您老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那小子除了耍嘴皮子还会干啥?没他我十八照样扛得住。”说完转头过来面向我们,“你们说我说的没错吧。”
我们都没理他,老狗借机凑到骆驼面前,嘿嘿淫笑两声,说道:“我说骆驼,你们家十八是不是吃错药了,他能扛得住?我看他扛得住的估计只有像你这样的小寡妇吧!”
十八见我们没人响应,把火气都撒在老狗身上,上前一把把老狗掀翻在地,又顺势踹了几脚,骂骂咧咧的说:“你个狗杂种,在打老子的叉老子把你脑袋削下来信不信?”“信信信,八爷,您牛逼,还是留着我的狗头闻味儿吧。”老狗拱起双手求饶。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了,洞口外面的鸟声听的格外清楚,几个人坐的坐,站的站,烟抽了一根又一根,雾气缭绕差点把顶上的灯泡挤爆。
我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狐狸不在,纵使我们真的长出来三头六臂,一旦面临复杂的情况也肯定是应付不来的。我敢肯定所有人都在祈祷门外能突然出现狐狸低沉的笑声,伴着笑还会传来“都等急了吧”之类的让人又爱又恨的话。
可是此刻,只有沉默,无休止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坐在角落里的老张轻咳一声说道:“健健健爷,要不,您您您先说说说说说鱼的事儿吧?”健爷看看我们点了点头,稍显无奈的说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我先说了,然后等不等狐狸你们自己做决定。”
听健爷讲完,所有人又一次陷进了长久的沉默。
“健爷当时说的那鱼究竟怎么回事?”狐狸又递给我一根烟,示意我缓一下再继续说。我接过烟点上,看着狐狸问道:“你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