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乡村处处透着寒意,进了腊月马上就要过年了。李家屯的老老少少脸上都带上了一层喜气,对于劳作了一整年的农民来说,过年是休整,是团聚,是犒劳自己的最好时机。
老姑穿着笨拙的棉衣在灶台前做饭,这个时候学校的孩子都放寒假了,小饭桌的生意也暂停了。忙碌的生活来了一个急刹车,给人带来了措手不及的空虚感。
年关
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的老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脸上的皱纹愈发深了。想着李旭和瑞建借钱的事情,拨不开头绪。
二嫂子和自己关系一直都很好,侄子二十四了,在农村也不算小了。
不争气的二哥五十多岁了,没给孩子攒下什么家业,还因为赌博欠了外面一屁股债。这样的烂包人家谁会把女儿嫁给他家做儿媳妇,幸运的是瑞建在北京鞋厂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小霞的甘肃姑娘。
小霞不嫌瑞建家贫,就看中这个小伙子帅气实在,不顾家人的阻拦来到了二婶家。她娘家人看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就不反对了。美中不足的是小霞比瑞建大八岁,但是这样的人家能说上媳妇就很好,再也没有挑拣的余地。
面对这样的局面,老姑愁眉不展,这钱如果不给拿,老姑以后还怎么迈进娘家的门。但是如果给瑞建拿不给李旭拿,怎么向老姑父交代?越想越烦的老姑做完饭,怎么也没有心情去吃,让老姑父和理想先吃,自己便回屋又躺下了,微闭着眼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
白面嫂子解围
躺在炕上的老姑刚刚有了点睡意,就听见有人在门口叫她的名字。“国凤!国凤在家没?!”老姑起身下地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白面嫂子迎面走了进来。
“快进来!”老姑一面说一面把白面嫂子让进屋。
白面嫂子坐定后说:“我今天来有个事找你唠唠,就是李旭和英子要结婚的事情。他们想结婚让他们结去,要钱没有,你千万不能借给李旭。那个英子是个破烂货,见谁跟谁,和李旭好也不是真心,现在咱们把钱拿了,等那天她又和别人好了,人财两空。”
“嫂子我也是这么想的,李旭好好的日子不好好的过,把王月气走了,留下个可怜的孩子没妈照顾。到也不是因为我不愿意出钱,只是这个钱花的不值。”老姑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嫂子明白你,你攒点钱也不容易,不能让李旭拿去败。我已经和你大伯哥说了,别为难你了。我虽然不喜欢王月,但是更不喜欢那个英子,一个破鞋能值彩礼钱?”
这个不正派的白面嫂子在这件事表现出了一种不合常理的清醒,老姑听完她说的话,如得到尚方宝剑般轻松了许多。抬眼望望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老姑父,老姑父听完依旧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李旭的结婚的事情,在白面嫂子的阻拦下,彻底黄了。英子见李旭拿不出钱来,过了新鲜劲也不和李旭处了,转而去寻找新的目标去了。李旭抛妻弃女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恼火不已。一连几天在家蒙头睡觉再也不出屋了,大伯哥劝不了儿子,也就随他去了。
浪子回头
瑞建腊月初八结婚,老姑头几天就回到了娘家,帮忙收拾屋子,准备结婚的各种事宜。并且给二婶拿去了两万块钱,向她解释了家里现在的情况。二婶也是通情理的人,接过老姑的钱,表达了感谢。
婚礼结束后,老姑带着娘家添人进口喜悦回到了家。看见白面嫂子抱着孩子在村里溜达,上前搭话:“嫂子,孩子没有妈照顾不行,哪天有时间咱们把王月接回来吧?”
白面嫂子看看了老姑:“要接你接!我不去,我就不相信,没有王月我就不能把我孙女带大?”
老姑看着白面嫂子又恢复了原来不讲理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快速的走回了家。
到家后和老姑父提起在村里遇见白面嫂子的事情,老姑父说:“你还不知道吧?李旭看英子不理他了,就又和王月联系上了。”
“啊?”老姑惊讶的合不拢嘴巴。“王月原谅他了?”
“还没有,但是两个人正谈着那,王月说要考验李旭一段时间。”
“哦,那我们得帮帮他们,孩子毕竟年轻,过年的时候让李旭叫着王月来我们家过年吧,把大哥也叫上。”老姑说。
老姑父感激的看了老姑一眼,就去安排了。
除夕夜,老姑包了很多饺子,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把王月和李旭还有大伯哥都给叫来了,一家人在一起过了一个和和美美的春节。
恨透姑爷的丈母娘
在老姑家过年的事情,王月一直瞒着她妈,说自己找的工作需要过年加班,所以王月和李旭要复合的事情王月妈一直蒙在鼓里。
乘热打铁,过完年老姑马不停蹄的带着大伯哥和李旭的女儿,买上礼品到王月家去了。到了王月的家门口,大伯哥说什么也不肯下车,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因为儿子做的丢脸事情,没有脸面去面对亲家一家人。
老姑没办法只好自己抱着孩子下车往门里走,王月妈正在厨房炒菜,看见老姑抱着孩子走进大门,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出乎意料的拜访,弄糊了一锅菜。
王月妈迎出去抱着粉嘟嘟的外孙女,当时就哭了,一边哭一边亲吻着孩子。然后把老姑让进屋,老姑小声说:“我哥也来了,在门口不敢进来。”王月妈赶紧让王月的爸爸出门把大伯哥给拽了进来。
王月妈抱着孩子不撒手只是哭,老姑看着她也掉起了眼泪。王月妈哭了一会平静下来了,“她二婶,你今天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过完年带孩子来看看你,估计你也想孩子了。“
”是呀,谁能不想啊,这个年都没有过好,过年人家都是姑娘姑爷孩子的一大帮,我家冷冷清清的,王月也没有回来,你说我这个心怎么不难过?“
”难过归难过,你看以后孩子的事怎么办呀?“
”这件事情过去了,王月不可能在和李旭过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可以留恋?我的女儿就是我把腿打折了在家养着,我也不可能在给你们老李家了。“
这话说的大伯哥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