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到了这种时候我又会茫然而不知所措。到图书馆前我满心渴望,在图书馆里面我坐着而麻木。
人性的反复是如此坚硬而脆弱,像切割用的水刀,像微风和龙卷:两种截然不同又完全一致的东西。本质不过是流动。我想太阳会反复的落下,那么他反复的经历了这群人麻木的脸和不知所起的热情:从胸膛里熊熊燃烧转而从七窍里流淌出来的喘息、眼泪、语言和一个吻。太阳是不是该麻木了?
人潮汹涌的粘在一起,我一次次流浪其中。明白了我不适应,我不适应挤进别人的生活,匆忙的聊天散步走开,一点点的老去,变得怪诞虚幻。我单纯的在逃避,我有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我若是捧出来给大家看展览到途中就自然裂开来了。就是这样的脆弱。像是毛姆笔下的菲利普·凯利,也像我自己。
高楼大厦是很多人印象中不动的地标物,那人就是现实中光怪陆离的浮岛,不知距离,也有可能只是一片透明碎片。安静的坐下,冷气吹,书页纷飞,嘴巴沉默,圆珠笔在日记本上写诗。它在耗尽自己,我也是。
如果人生一定要选择,我想是诗。丢掉其他的不真诚,无所谓。留下诗,足够诚恳。头顶的灯灼灼的亮着。天花板是白的,抬头就好像看到了异域星河。最边上有一盏熄灭了的灯,我想那是夜空攫取的梦。还有些模糊的光影是太阳和我。遮住一些光,留白。
半截的夏天还明亮,我在靠近灵魂的地方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