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辛弃疾
“爹,你快过来看,他醒了。”
一声清脆的女子喊声入耳,刚刚醒过来的陆近顶着眩晕的感觉强行睁开眼。
“嘿,你感觉怎么样?”女孩问道。
“芸儿,去倒些水来,他现在应该是缺水的。”随着声音传来,一名身着灰色衣襟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中年摸着陆近的脉搏,点点头露出笑容,对陆近说道,“小伙子,你就先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什么都不要想,相信很快就能痊愈了。”
陆近也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听着中年的话他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还能痊愈,这着实是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在下来日必有回报。”陆近眼中流露着感激。
中年轻声一笑,“呵呵呵,我姓李,以后叫我李叔就好了。”
陆近倒也不作推脱,顺着中年喊了声李叔,这让中年脸上的笑意更浓。
那姑娘端着一碗水走进来,放在床头,中年扶着陆劲慢慢坐起来,靠在床边,陆近颤颤巍巍的拿起那碗水,缓缓的喝下去。
“咳咳~嘶”被水呛了一下,陆近咳嗽几声,还牵动了体内的伤势,不由的倒吸一口气。
中年男人轻拍陆近后背,给他顺着气,“先慢慢养吧,我看以你的体质,短则三五天,长则十多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又交代了几声,中年男人便离开了这间屋子,只剩陆近和李芸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嘿,你是当兵的呀!”兴许是气氛有些尴尬,李芸率先开口问道。
陆近回道,“是啊,我是当兵的,破阵营的兵。”
“哇,你可真厉害,我最佩服的就是当兵的,尤其是边军。”
“那你是什么职务啊!”这姑娘似乎问题没完,好奇心挺重的。
陆劲倒也无所谓,摇摇头,“我可没有职务,大头兵一个。”
“那你很能打吗?听说破阵营个个都能以一抵十呢。”
“不知道,千总说:‘破阵营,有死无生!’ 我只知道这个。”
……
一周后,陆近果然能够下地行走了,甚至还能做些较轻的活计。
在这一周他对这个地方已经有些大概的了解,这个小镇名为安平镇,地处西疆。而那中年名叫李成,是镇上有名的郎中,那日也是他出门采药之时遇到重伤的陆近,并将其带了回来。
此时的他正坐在门前发愣,眼里含着泪花,他在回忆受伤的经过,脑中时不时闪过那些场景,让他悲痛不已。
陆近是大周边军的一员,隶属破阵营,任职百总。前段时间西域诸国再次大举来犯,西疆边军奋勇抵抗,战争再次打响,破阵营理所当然冲在第一线,陷阵杀敌。
只是这次西域诸国似乎决心更胜以往,精兵战将比前面几次多出三倍有余,而大周竟然连粮草都供应不上,边军异常辛苦。
向朝廷多次告急都没有回应,甚至在一场冲杀之中,破阵营被数倍敌军包围困杀,三千破阵将士近乎全军覆没,只有那寥寥几人活了下来。
陆近凭借强悍的身手硬生生从包围带领麾下几人骑撕开一道口子杀出重围,只是没想到半路又遭遇悍匪,还是敢对边军动手的悍匪,本就精疲力尽的他们不得不再次逃跑。
后来还是那几人拼了命为陆近争取了一段时间,给了陆近生还的机会,最后摆脱悍匪的陆近还是倒在了路上,幸亏郎中李成经过,不然还真是性命难保。
正想着,门口进来一身着锦衣的年轻公子,锦衣公子只是瞥了一眼陆近,抬脚就跨过门槛,“芸儿,芸儿,我来找你了。”
李芸满脸不乐意的走出屋门,“季青云,你又来干什么?”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季青云满脸谄笑,“那个,芸儿妹妹,过几天不是七夕节了嘛,我想请你跟我出去玩一天。”
李芸凤目一瞪,似乎有些惊呆,“嘿,我说你还真敢想,我拒绝,我不去,你找别人去吧。”
季青云搓搓手干笑一声,“芸儿妹妹,我对你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嘛,我怎么会找别人呢。”
“那你爱找谁找谁,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你爱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可不明白。”说完这话,李芸转头就回到了屋里,顺手关上了屋门。
屋外的季青云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芸儿,我自问对你还是不错的,你这样不好吧。”
里面的李芸哼了一声,“季公子,您是大家门户,我就是个小女人,可配不上您呢,您还是别废心思了。”
季青云脸色一阵变化,最终冷哼一声,“李芸,实话告诉你,聘礼我都准备好了,过几天我爹就会上门提亲,软的不行硬的也行,你躲不掉的。”
“呸,我嫁谁都不会嫁给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的,想来硬的,你行吗?”
季青云听到这话,眼中寒芒一闪,心里顿时一阵发狠,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心想你等着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