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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里木湖，只有朝圣路上，我才敢轻念你的名字(组诗)
文/张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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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朝圣路上，我才敢轻念你的名字
我承认，我是第一次听说赛里木湖陌生的蒙语并不能阻止我的欢喜
一见钟情太俗套，只凭耳闻就足够了
为此，我开始枕着湖水的涟漪入睡
把我对高原冰雪、圣湖蓝光的宠爱给你
看一眼就醉了的美丽的牧羊姑娘给你
所有做过的、未做过的美梦给你
在梦中我是凌波飞行的天鹅，也属于你
天山的脊梁，折断了也不弯下腰
如镜面的、安静得只剩下阿訇祈祷的净湖
湖心深处再深处，那些还未泛滥的词语
不正是灵魂的麦加吗？
赛里木湖，我的心已在路上
我是笨嘴拙舌，但每一个发音都不是妄语
木讷的真言才是湖中闪光的钻石
我要用每个字、每个标点、每个音节
铺好通往天山之巅的路石
只有朝圣路上，我才敢轻念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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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赛里木湖，才配流下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
上次流泪是多久以前的事，记不清了那些看见就心肝乱颤的野花呢
那些听见就灵魂出窍的吟唱呢
那些做梦就能哭醒的呓语呢
在赛里木湖，所有煽情的故事都是多余
它远离大海喧嚣，独上高原寂寞
它只用一点透明的蓝，就一把推开人间俗物
此刻，我没有欲望，只有凝望
没有野心，只有初心
鱼的快乐很多人知道
没有鱼的快乐，几人明白？
湖里本没有鱼，就像心中本无一物
沾染尘埃太多的人，痛苦再多也不配痛哭
尘世已干渴成遍地金黄的沙漠
只有慈悲和宽恕，才能念出温暖湿润的唱词
只有怀揣蓝宝石的人，眼晴里才会流出宝石
也只有赛里木湖，才配流下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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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没有语言，只有赛里木湖
还要语言干什么？所有的修辞都不能抵达。所有的
嘴唇、牙齿、舌头、喉咙都不再灵活
此刻只适合最原始的呼喊和号子
那一声咿咿呀呀的万物都能听懂的表达
还要这肉身干什么？每一个细胞
都从大脑和身体的囚牢中逃脱
它们恢复了本来的自由
可以沉默，可以愚钝，可以不做违心之事
所有的，都是多余的
除了赛里木湖。只有赛里木湖
一切的，耳朵和眼睛里的，身内和身外的
世界，都是赛里木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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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大，大不过赛里木湖
你会说，这违反自然的逻辑但是，与我对赛里木湖的赞美有什么关系？
与赛里木湖包容的胸襟有什么关系？
天上的云，湖里一朵不少
飞翔的鸟，湖里一只不少
洒下的每一缕阳光，湖里一丝不少
夜幕下，天空像一部开启夜晚模式的手机
但湖里的星星和月亮，一颗都不少
天鹅也抛弃了天空，甘心在湖中随波逐流
天空蔚蓝，湖水比蓝天更蓝
天空很空，湖盆以虚空装下莫愁之水
风在天空没有踪影，湖水用波浪化为有形
而赛里木湖有的，天空没有
水草它没有。游鱼它没有。浪花它没有
湖边的草地，波斯菊，紫云英
低头吃草的骏马和羊群，它统统没有
我写下的这些长长短短的诗句
天空一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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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赛里木湖，不再问世间情为何物
不仅是因为四座基岩小岛和上面的庙宇也不仅是因为契妲和雪得克，两个
蒙古族青年放牧中喂养的恋情
相信爱情需要理由么？
就像你来到这里，一次又一次不忍离开
就像你毫无征兆地喜欢雪山，草原
喜欢森林和牧场，这需要理由么？
就像你四处飘泊见过无数的流云
但你就是喜欢湖心当中，贴在蓝色背景上的
那一朵，这需要理由么？
甚至，你是因为蓝天爱上白云
还是因为白云才爱上背后的蓝天
这需要分得太清的理由么？
在这里，我不再问世间情为何物
它是赛里木湖的微澜，是整个的宇宙
时间和空间，再加上微小但不可忽略的
我们自己的信仰和爱
2017.8.26.
赛里木湖蓝冰奇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