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懂得 所以慈悲

题记: 顾城是黎晓最喜欢的诗人,没有之一。

    大一时的黎晓,单纯、恬静,是个明朗的小姑娘。与秦牧的认识也是再狗血不过的校园爱情老桥段了——大一的迎新晚会。来自北方的黎晓以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和姣好的面容被选为晚会的主持人之一,搭档是同系大四的师兄秦牧。她还记得当晚的秦牧在晚会上一个人独唱了一首刘德华的经典粤语歌《暗里着迷》。台下响起的全是女孩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很是热情。而台上的秦牧一脸的淡然,全然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曲罢,微笑,优雅的鞠躬谢幕。这么一个谦谦君子,就如此轻易的叩开了黎晓的心门,当然还有台下无数疯狂的女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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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会后,他们开始熟络起来。黎晓以搭档的名义要了秦牧的电话,有事没事都会给他发发短信,内容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琐事,小心翼翼地,生怕被他寻出些端疑来。

  就这样不温不火地聊了半个月后,秦牧开始约黎晓了。一起吃饭,看电影,去图书馆,在没有人的小道上牵手,青涩而甜蜜。黎晓觉得他们像情侣,却又跟情侣不一样。她自己也说不出是那里不一样。就这样朦朦胧胧的到了大一下学期,直到一天室友半是嬉闹,半是认真的问到两人的进展之时,黎晓才想到,秦牧从未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清楚的介绍过自己,总是一句师妹敷衍带过。这算是怎么一回事,黎晓想弄明白。可往往现实总叫人措手不及。

    犹记得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在黎晓去上早课的路上,一个鲜妍的的女孩拦住了黎晓。

  “嗨,黎晓。我叫苏弥,秦牧的女朋友。”女孩开口。神色骄傲,语调铿锵。不知道是那天阳光过于耀眼,还是苏弥过分美丽,黎晓觉得一阵晕眩。黎晓微声道:嗨。“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陪伴秦牧。”礼貌得体的言辞中颇有宣示主权的意味。黎晓白皙的小脸一下被涨得绯红,她一向不擅长与人做口舌之辩的。身边的室友察觉气氛不妙,忙以上课快迟到为由,带着她仓皇而逃。那天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黎晓上课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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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校园真的是滋生八卦的温床,大家有的是时间去探讨,研究,和扩散。一时间流言四起,坊间流传最广的版本就是黎晓在苏弥去外校做交换生学习的期间,乘虚而入,插足做了这对金童玉女的小三。关于这些蜚短流长,黎晓都是一笑置之。她也想知道她跟秦木之间究竟算什么。他欠她一个解释,可黎晓却没有勇气再去质问。

    日子依旧云淡风轻的过着,一晃神已经到了七月这个毕业季。一天,黎晓下课路过教学楼前的小操场,远远的看见是秦牧们在拍毕业照。在人群中他还是那么耀眼,当然耀眼的还有站在他身旁的女友。这是黎晓最后一次见秦牧,他们没有问好,也没有说再见。

    七月,连微风中都夹着丝丝离别的愁苦。黎晓依在宿舍的窗边,看着楼下的人热热闹闹的在告别。“滴滴”手机短信提示音把她拉回了自己的故事中,短信内容是顾城的小诗《避免》中的句子:你不愿种花,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落款人秦牧。没有深情款款的告别,也没有声泪俱下的歉语。只有这欲言又止的小诗。可黎晓却懂得,诗的下半句是: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直至多年后黎晓仍坚信,年少时的爱恋,错的只是爱情的方式,而爱情的直觉永远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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