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都是眼睛好到2点零,唯独我从高中二年级就配了近视镜,至今也还是近视,只不过眼睛不花而已。学校四十几岁的同事眼睛花了,看不清词典里的小字,于是暗自庆幸自己眼不花,连针鼻儿大的字也看得清。但有一利就有一弊,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事呢!
上高中刚配眼镜时还是200多度,但工作时便到了380度,现在随着年龄增长,又退到350度左右了。
平时不爱戴眼镜,只有在出远门时才戴上,因此也常常丢眼镜,因为只要看手机买东西,就会摘下镜子随手一放,走时忘了拿,想起时已经走好远。
虽然是中度近视,平时也不爱戴眼镜,但这世界上丑恶的事情太多,我发现不戴眼镜,看不清丑的东西也不错。
一次下乡体验生活,队长分配给玉米捉虫子。这虽然是轻活儿,但对我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事,我宁愿去割麦子,挑扁担干重活,也不愿意看见那些玉米杆上的各种恶心的肉虫子。所以,故意不戴眼镜。手里拿着一双筷子,一个玻璃瓶。看到虫子就把它夹到瓶子里。那情景真是步步惊心。虽然没带眼镜,但也不能装看不见啊。一棵棵玉米还得上下仔细找。小的绿虫子还好说,但有时一条红色带毛的大虫子突然出现在眼前,就吓得大叫起来。那些农民大姑娘小媳妇就笑我们城里人太胆小。她们是用手捉虫子,根本不用筷子。记得那天劳动下来,到了晚上脑瓜还紧张得疼半天。
还有一次因为没戴眼镜竟被人认为“勇敢”了一回。那是已经到了境外的小城。清早上班时走在路上没戴眼镜。当走到一栋修道院的拐角时,用眼睛的余光仿佛觉得那拐角怎么比平日多了一根水龙头?就低着头继续往前走。旁边一个男人从我身边走过,回头看着我,那目光似乎有点佩服。我突然意识到刚才经过的地方不是多了一道水管,而是一条贴着墙跟立着的蛇,而且它把头弯着,正像一根水管子。庆幸当时没戴眼镜,否则如看清了是蛇,必定会惊慌大叫,不知如何是好呢!为了证实我的推断,下班又经过那拐角,光秃秃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尤其是水管子。
当然,有时不戴眼镜也闹了不少笑话。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学校组织老师们到蓟县帮助山民捡麦穗。当天晚上先住到县城里,第二天才上山。早晨天蒙蒙亮,起来上厕所也没戴眼镜。那时要到院子里的公共厕所解手。一大长排的灰房子,有东西两个门。就从西门想当然的进去了。
进去一看,一排蹲坑无遮挡,远处有个人正蹲着在解手,看我进去了,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出去了,那样子像是躲着我。刚蹲下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人,看见我又是停了一下也扭头走了。直到这时我才如梦方醒,是否上错了厕所?马上站起来往外跑,一看墙上,果然,用白灰写着一个大大的“男”字。唉,300多度的近视竟看不出刚才是男是女了。
还有一次在学校,中午吃完饭想休息一下。办公室里有一张床,上面明明躺着一个男老师,我却以为是女老师,进门后一边走一边说:我也睡会儿。等走到床跟前正要往床上挤,才发现是个男老师。那老师听了我的话立马起身走人。想不起为什么办公室放了张床,可能是平时供大家休息的吧。
这两年又丢了三副眼镜。一副丢在旅游路上,一副丢在的士上,一副就丢在小区的长椅子上。望着十几个眼镜盒,吃着虾青素,每天都转着眼球,幻想着眼睛能变好。但不放弃手机,眼睛能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