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韩昇《史记》百讲，学习笔记系列050-4

秦穆公的功过评价

秦穆公任用由余，向他请教讨伐西戎的计策。在由余的帮助下，秦穆公征伐戎狄，大获成功，兼并了12个国家，开疆拓土千余里地，称霸西域。

周天子接到秦国报捷，专门派遣召公（周朝官名，始于召公姬奭，世代有召公后人继承）为使节，向秦穆公祝贺，送给他钲鼓。

秦穆公成为秦国第一位称霸西戎的国王，并且得到了东周的承认，让中原诸国再也不敢小觑他，开始加速融入中原华夏文明圈内。

非常卓著的，足以让他感到自豪。

秦国也为他举行隆重的安葬仪式，有177人为他殉葬，其中有秦国良臣三人（良臣子舆氏的三个儿子，名叫奄息、仲行、鍼虎）。这三位的事迹，历史上没有记载，司马迁只是告诉我们，秦国的老百姓非常地眷恋他们，想来他们一定是给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深深地铭刻在老百姓的心中。

这么优秀的大臣要为秦穆公殉葬，老百姓对秦穆公的赞颂变成了批判。他们作了《黄鸟》的诗歌，唱诵道：

“秦穆公拓展疆土，增强国力，东服强晋，西霸戎夷，但是当不上诸侯盟主，这是应该的。因为他死的时候抛弃了人民，让良臣为他殉葬。古时先王驾崩，还遗留良好的道德法律，而他却夺走了老百姓喜欢的善人良臣。由此可知秦国不能再东征了。”

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桑。谁从穆公？子车仲行。维此仲行，百夫之防。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交交黄鸟，止于楚。谁从穆公？子车针虎。维此针虎，百夫之御。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国风·秦风·黄鸟》

应该说秦穆公为秦国的崛起做了很大的贡献，但是一个人不管有多大的功绩，都没有权力侵害老百姓的利益。秦国百姓对秦穆公的批评，揭示的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