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加了水的葡萄酒,
已经不再醉人了,
但还是闻得到清冽的酒香,
它能把回忆染醉,
染成你承受不了的气味;
或者说像一本
看过无数遍的悲剧小说,
再次阅读的时候,
已经无法热泪盈眶,
然而胸口里,
却依然有一只小拳头,
轻轻地在心里敲门。
——《小时代》
这是出自小四郭敬明《小时代》里的一篇节选。
小四写的是的戏剧化言情小说;韩寒抨击时事,内容有深度。所以,小四是梦想,韩寒是现实。
我不会喝酒,但装模作样的品品酒还是应该的。葡萄酒对于我这类不喝酒的人来说,也许难以体会其中的清醇美味。
昨天,在群里看到一位师姐这样写道:含含爷爷同病房的肺癌患者已经被医生建议停止了输液,估计晚上会离开人世,死亡的来临就是这么快。含含爷爷的病情也越来越严重,病魔对于一个人的摧残实在是太残忍了,身上的器官陆续损坏,他的时日不多了。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陪伴。
这不禁让我想到离去的二姑,她是肝癌晚期。那年,我看着她从一个刚强的人,渐渐地只能靠吗啡片维持生命。吗啡片,必须按照医生规定的间隔小时数来服用,刚开始还能忍受,渐渐地,也对药物有了免疫力,看着她疼起来在床上扭来扭去、嗯呀嘿哈的痛苦不堪,每每总是不忍心…
姑姑的肝癌被发现时,已是晚期,肝上斑斑点点全是,最大的如鸡蛋般大小。医生已是无能为力,可家人们为了让二姑放心,不让她胡思乱想,硬是请了给外婆做肝癌手术的医生,帮忙做了手术…
手术中,除了切除了一些瘤子外,体内较大的、不敢动的、斑斑点点的,都用了先进的技术,进行了冷冻等方法…术后半个月,姑姑就出院了,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
或许是真的太严重了吧,没多久,姑姑在一起想要上厕所呕吐的时候,发现双腿迈不动了…我看着她高大的身躯,不经意间倒在地上,吓了我一大跳…从那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起来走动过…
这一躺,便是七八个月。奶奶不舍得女儿受罪,每天守着她,屁股上的褥疮,奶奶会用老办法帮她一点点治好;想上厕所了,奶奶就在床上给她屁股下放个塑料袋;她疼的难以忍受,奶奶就看着她哭…
那时候,也经常在心里默默地说,还是让她走吧,太受罪了,太受罪…可是又真的舍不得。奶奶说:“她疼着,受着罪,我还能看见她,还有人心疼她,走了,她就每人管了…”
到了生命的最后,姑姑吐的稀里哗啦,迷迷糊糊的,什么也吃不进去,她跟奶奶说:“我再也管不了您和爹了…”奶奶哭着,陪着她走到生命的尽头…
奶奶总会在周年祭奠、农村扫墓特有的日子里,打电话喊我们祭奠二姑,奶奶也会跟着去,她边走边哭,每次,她都是哭的最伤心的那个…
现在,每每回忆起,也是泪流满面。
加了水的葡萄酒,我觉得更像是我们的生命,那些离开家、成年、结婚、为人父母的成长;春节、端午、中秋的团聚;与恋人分手、亲戚朋友葬礼的告别;清明、周年祭奠的纪念等等。
平淡的日子里陪着父母亲人一天天老去,陪伴着孩子一天天长大…
这些都在提醒我们,我们的人生的确有过一些转变,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承认它已不可更改,我们的生命也变得厚重。那过往的点点滴滴,也成了心里的一道道逶迤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