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啥时候开始老王的手上长出来一个肉疙瘩,起先,老王也没有把它当回事,以为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瘊子什么的,长在无名手指头上,老王觉得也不伤大雅,不疼不痒,又不影响干活啥的,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老王老说他那个长肉球的地方有一点点疼,时不时还会流一点点血,老王的意思是让我给他做个小手术,用剪刀咔嚓一下剪掉算了,我说我不敢做这么血腥,这么残忍的事,我见不得别人手疼,看不了流血。老王说那不行你给我两根你的头发,你用你的头发帮我缠上,我给他揪下来。起先,我不同意,后来在老王的好说歹说,软磨硬泡下,我同意了老王的说法,打算给他两根头发,也决定帮她把头发缠到那个肉球周围去。
可谁知正在我和老王打算要执行我们的除肉球计划时,小王同学打来了视频电话,听到我们说起要除掉肉球的计划时,小王同学满脸惊恐,连连摆手说那样绝对不行,绝对不行,你们这简直是在胡搞。
小王同学还说:“人手上关节处,是多么关键的位置,能随便动吗?万一把小病动成了大病怎么办?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听了小王同学的话,也开始犹豫之前的计划是否正确,很快就和小王同学站到了同一个阵营,回过头来说服老王去医院看病。老王,起先还歪歪唧唧的不愿意,他的理由是就这么个小毛病,去医院看病,又麻烦又费时间还多花钱,他认为没必要,不过最终,我和小王同学以二比一全胜,说服了老王去医院看病,为了表示我的态度和支持,我主动提出亲自陪老王去医院看病。
今天周一,正好是当我的休息日遇上了老王的下午班,早起两个人都在家,我提议去医院看手,老王还想反悔耍赖,赖在床上假寐,不肯起床,可最后还是经不住我一遍遍的唠叨,威胁,答应起来跟我去医院。
大约8:30左右,我和老王出门,去离家最近的市四院去看病。到了医院,也许是刚上班的缘故吧,人没有我想象的多,但是到底是周一,人头攒动,看起来也不少。
经过了疫情期间就诊特殊手续——健康码验证,我和老王直奔导医台而去,先了解治疗这个肉球需要挂哪个科的号。导医台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说:“先去急诊科问问,如果能做就做,不能做就去住院部。”我当时一脸蒙,就一个肉球,还没搞清楚是啥状况,怎么就直接说到住院部去了呢。在我的印象中,住院不都是怕回家不能及时治疗的大病吗?怎么就随便啥病都要去住院部呢?
再说就急诊科,在我看来也是在于一个“急”字上的,手上的肉球有啥“着急”呢?但她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只好先去急诊看看。到了急诊,我和老王像没头苍蝇般到处撞来撞去,人头攒动的楼道,除了病人,看不到一个工作人员,大夫,护士什么的一个也看不到,我们只好每个办公室伸进头去看看,全是空城计,最终找到一个有人的办公室,我们急不可耐的走进去,我们进去后大夫头也没抬,老王自顾自的说明来意,对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电脑,只说了句:“做不了。”我们两对望一眼很无趣的走出了这个楼道里唯一一个有人的办公室。出了办公室后,老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说:“算了,不看了,我回家自己处理。”我好脾气的说:“已经来了,我们去挂号处问问,好歹挂个号,听听大夫怎么说?”说完,我拉起老王直奔挂号处的窗口走去,到了挂号处,人不多,我们排上队,不一会就轮到我们了,老王走到窗口,伸出手,边比划手边问挂号处的工作人员,要治疗这个需要挂那个科?
“皮肤科”。
“好吧,那给我挂个皮肤科。”
就这样我们第一次挂到了皮肤科的号,离开了挂号处窗口,准备去皮肤科就诊,可四处观望看不到任何去皮肤科的路线图,我们只好又一次走到导医台,问皮肤科怎么走?导医台的工作人很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二楼”,便又低头忙自己的事了。
于是,我们千恩万谢的离开导医台,上了电梯,二楼一上电梯是化验室,两边几乎看不到人,也看不到有任何光,为了尽快准确找到皮肤科,老王又走到化验室窗口去打问皮肤科怎么走?化验室的工作人员倒是很热情,伸出头像老王边比划边详细说了去皮肤科的走法。
百转千回,我们终于在转过几道弯后找到了“传说”️中的皮肤科。皮肤科光线很暗,里面只坐了一位中年女医生。我们进去时她正一手撑着头,一手放在办公桌上发呆,她心不在焉的听完我们的来意后,不经心的抬了抬头说:“谁告诉你们这是瘊子,这是个肉芽瘤,这个肉芽瘤长在指节上,不能随便处理,万一大出血了呢,万一感染了呢?万一……”听到她的一串“万一”,我和老王不由得紧张起来,异口同声的问:“那该怎么办啊?”说完,我不死心的陪着笑脸向前凑了一下说:“那麻烦您再看看,这个到底该怎么处理?”她也许是被我的诚意打动了,也许是职业责任感突显,总之听完我的话,她没表情的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朝对面普外科的办公室走去,我和老王紧赶慢赶的跟上她,她叫了普外科大夫过来“会诊”,说了她的看法,普外科的大夫看了我们一下,说:“先挂个号再来排队看病。”
这句话令老王很不快,他再一次生了退意,回头又一次对我说:“算了,不看了。”我赶快陪着笑脸说:“别呀,来了医院怎么也得把病看上,你在这等我,我再去给你挂号,”说完,我从老王手里接过挂号单,身份证等手续,一溜烟出了普外科,三步并作两步直奔楼下挂号处而去。
到了挂号处,我讨好的说明我的来意,问能不能给我把挂的号换一下?挂号处的工作人员说:“可以”,说完从我手里接过手续,麻利的在电脑上操作起来。她边操作边问我:“你要普外号还是专家号”,我略一思索,说:“专家号吧”,她说:“再加两元钱”,我急忙拿手机付了两元钱,拿起工作人员扔出来的新挂号,急急忙忙朝楼上跑去,当时我一看已经十点多了,想到老王十二点多还要上班,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尽快看上病,尽快看好病。想着已经进了医院,钱也不重要了,看好病才是最重要的是。再一个潜意识中认为专家可能更靠谱吧!
当我把挂号塞给老王手里时,我们️两又开始按照挂号单上的医生名字,满楼道找起了普外专家办公室,这次比较顺利,不一会我们就来到了专家办公室门口,可事不凑巧,专家办公室根本没人。
我们再一次陷入迷茫,不知该怎么办?我迟疑了一下,决定去隔壁办公室问问专家的情况,于是探头探脑的走进隔壁办公室,却生生,放低声音,陪着笑脸和医生搭讪,吞吞吐吐的问他隔壁的专家去哪了?他边忙边说:“人不在,等等。”听到这话,我退着走出门,来到老王身边说:“我再去换号,你赶快去排队,我们还是看普外吧。”说完不等老王说话,再一次风风火火的朝楼下挂号处跑去。
当我换好号,再一次到楼上时,老王已经排到了医生跟前,老王接过我手里的号,塞到医生手里,医生拿到号,没有看老王的手,而是低头看了一会号,应该是确认号合格后才慢条斯理的说:“你这要住院。”
老王说:“住院就算了吧!我就在医院跟前住着呢,你给我割了,我回家休息去。”
“早晨不能做,你下午来。”
“下午我要上班,麻烦你现在就帮我做了吧。”
“做不了,要不你就住院,去住院部做去。”
“住院就算了,我要上班,住院不方便,明天下午来可以吗?”
“可以,挂号48小时内有效。”
“谢谢,那我明天来。”
“嗯”
……
我和老王九点不到到医院,截止十一点半,近三个小时,基本️上是回到了原点。不管怎么样,终于算是和大夫交流了一下,虽然算不上看上了病,毕竟也算听到了医嘱,不枉我们两个人一上午来医院一趟。
今天看病,彻底颠覆了我的三观,以前以为急诊是很紧张,很忙碌的地方,今天才知道,急诊其实也没那么“急”;以前以为住院是得了不得的病,今天才知道门诊不愿意看的病都可以住院;以前以为医生治病救人,是有大爱的人,今天才知道“治病救人”其实也不一定是医生的天职……
今天我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看病难”,也对身边这个医院有了初步认识,大家统一训练有素的高冷,比今天冬至的天气还冷。除了挂号处,化验室的工作人员还算正常,其他的人感觉都在带着极大的情绪工作。我想如此工作状态,也就好解释,为什么如今医患纠纷频繁的现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