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用手机播放牧歌,有德德玛的,有胡松华的,有云朵的,都一一播放。
记得小时,大概有个六七岁吧,学校里都是播放着大喇叭,走方圆一公里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常会在午饭后,跑到林段里玩耍,摘野果吃,比如日本刺上生的如桑椹般一簇簇但是是圆形的红艳艳的野果,酸甜可口,颜色越深,就越成熟,就越甜,颜色越浅就越酸。但对于孩子来说,酸甜都是一样吃的。孩子不会怕酸,也不会特别喜甜,反正是看到的,都会摘下来,摘到一小捧,手握不住了,就会找个柔软的草地坐下,享受刚采摘下来的果实。遇见过于酸的,免不了滋滋牙。如此而已。吃完,就躺在草地上,手里摘根草茎,放在嘴里投牙,咬叼着,两手枕着,抬眼望着天空,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有风推着云朵跑,有时又静立不动,还有各种云朵形成的图案,耳旁是学校大喇叭里播放的女声《牧歌》,那悠扬的歌声,和眼前的情景倒是契合,让人胸襟顿开,灵魂都感到惬意。音乐的喜爱就从这时开始持续。那悠扬开阔的声音和意境永远定格在了午后胶林的孩子的脑海里,那儿时听到的声音也成了最美的歌声。
我一直喜欢优美柔缓又有些苍凉高远的歌声,就连个性也趋于柔和沉静,与儿时听到的牧歌不无影响。你感到美的东西,你会下意识的向它靠拢,不是么?这就是熏陶吧。
应该是庆幸吧,在儿时就接触到这么优美的音乐,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启迪。直到现在,音乐几乎是我每天必备的陪伴,心烦时,寂寞时,高兴时,不知道干什么时,悲伤时,或者想起某人某事时,都会找出对应的歌曲活乐曲来听。记得不知在哪本书上看到,音乐是可以陪伴一个人一辈子的。与音乐为伴,再难的日子都能过去。所以,不知不觉的一直与音乐为伴。想起许多艰难的日子,如果不是有音乐为伴,日子会更加艰难。
每次听到牧歌,心情都会舒缓下来,贪念杂念都不由得会放下来。歌声就仿佛一个过滤器,把脑海中的杂质过滤,把一些不合适的狂热,贪婪,急切都过滤了,余下冷静安宁。本是安宁之心,何苦要那般虚荣喧哗?做自己就好,存本性,留本心就好。
我没见我的儿女听过《牧歌》,有些遗憾。虽说他们听的歌中也有宁静舒缓的,但少了《牧歌》总让我觉得少了些什么。年轻人总爱冲动,又不听劝,如果能有《牧歌》这样的音乐陪伴,对他们的性子会有些好的影响吧。
因为《牧歌》的缘故,那时是用留声机播放,所以对留声机那一道道的纹路和细细的磁针,总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光看着磁针一圈一圈的运动,然后有音乐流出,进入灵魂,就让人异常的舒服。那优美宁静平和是如此自然祥和美好。
儿时的学校是那么热闹,人是那么多,各种游戏,各种打闹,各种嘈杂,是如此生动的一副美好童年时光图。无忧无虑的童年,美好的音乐,美好的人,美好的大苦楝树,美好的细白沙的地面,美好的杂草,美好的大跳绳,我儿时的美好时光。
儿时的美好时光已逝去,长大的过程有那么多的苦与无奈,有那么多说不出的艰辛。有一口饭吃,有喜欢的人,有家人和睦的相伴,有喜欢的事做,就好。但越过就越是知道,这只是奢望罢了。别别扭扭的生存,让人厌恶的活着,没有喜欢的人,孩子也大了离去,陪伴着我的只有床上的父母。这也强过许多人,许多人的父母已不双全,而我的父母还都在。是幸或是不幸,谁能说的清?幸福与不幸是一体两面吧,所以纯粹的快乐幸福只有童年童心才能感受吧。
音乐听多了,耳朵会疲倦,万事万物都不是单纯存在的,都是互相依存,互相揉和在一起的。能给你极致幸福的,也能给你极度的痛苦。从当初抚上你的脸感到幸福,到今天抚摸睡着的你的脸只有无奈。缘分哪里知道好还是坏?只是即便知道是坏,也已经抽不出身了。
听着王菲的佛教歌曲,那么认真虔诚,能解得了心中的疑惑和痛苦么?
亲近佛的,皆是感受到生之苦的。幸而还有音乐,还有《牧歌》,能让灵魂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