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
这一词又进一步演变为“彬彬有礼”或“彬彬君子”,形容一个人言行举止的文雅,如同君子一般。
“有礼”成了君子的外在要求。那么什么才能算有礼呢?孔子在回答颜渊问仁是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就是礼,如果想详细地去了解礼的具体操作,找一本《礼记》来看也就行了——只要你不嫌其中内容的繁琐。
其实,礼的具体操作因时代不同而不同,总的趋势是日渐简化,孔夫子说“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冕,是缁布做的冠,据说要麻布三十升才能做成;纯,是用丝做成的,容易做)说的是服装本身是否高贵并不重要,也并不能代表礼的高下。就如同古代的鞠躬跪拜之礼,演变到现在也就只是握个手、点个头或者问声好。简化的礼,仍然是礼,并不必要求一定要回到古代三跪九叩才算是坚持传统,没那么肤浅。
礼的简化,是随着人的日渐繁忙而形成的。但礼的本质,却不会因为简化而消失。何为礼的本质?这句话问得似乎有哲学味道,其实很简单,就是“敬”。心存敬意,敬天敬地敬鬼神是敬,敬师敬长敬朋友也是敬,心存敬意,言行举止之间也就会符合礼的要求,就能做到彬彬有礼了。
彬彬有礼,自敬而发,但要尊敬天地神鬼,甚至尊敬身边的人,却很困难。中国人不知怎地,对批评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怀,遇事遇人且不管事情如何,批评了再说,就如我家妞看我的画经典地说:“我不会画,但我知道你哪里画不好。”很是揭露出了批评的根源。于是,做得好的,要批评,以免骄傲自大;做不好的,更要批评,以免再犯类似的错误。如是批评,慢慢地养成着看人看事只是看不足的习惯,敬意早无,何来“彬彬”?
敬意的存在,需要去修身,否则只是做做表面工作,跟礼仪公司学几套职场礼仪,这仍可以称为“君子”,只是可能君子前面要加个“伪”字了。
君子修身,礼是必须的,属于“文质彬彬”中的“文”,但却是外在的,内在的修身则是根本,即“质”,其实也就是——修心。
(向雄读《论语》之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