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一棵大槐树,本粗枝壮,生长茂盛,像把伞笼罩大半亩地。
夏天,树下常有人乘凉拉呱,打扑克下象棋,来六周。妇女们,做针线活,描龙绣凤,飞针走线,纳鞋底行鞋邦。老头老妈妈,家长里短,陈芝麻烂豆子,张家孬,李家好。小儿乱蹦乱跑,一起嬉戏,十分热闹,活脱脱一个俱乐部。
一辆自行车飞快来到树下,骑车人没下车,两腿一叉。冲正在磕烟灰的老者,喂喂,去毛蛋家怎么走?老人继续磕烟灰没吱声。喂喂,毛蛋家怎么走?老人头没抬,用手向前一指,少气无力的说,朝前走,逢十字路口向右拐,便是。
话没落音,车子已出去20多米。时间不大,骑车的人又转回了原地。说我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大爷,毛蛋家到底怎么走?
老人一指左边,这家就是。大爷,刚才你你你。刚才你没叫我大爷,早叫早就到了。对不起!对不起!
树下一阵哈哈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