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9月4号，开学的第三天，我来的有点早。平时是八点上课，给家长说让孩子们7:30左右到校。
我刚到没一会儿，看到校园里有点脏，想把卫生收拾一下。
恺霖和恺文来了，他俩默默的走进教室，很安静，我往外面看了看，没看到是谁送他的。看到我在教室，俩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坐在位置上发呆。
“把你俩的作业取出来我看看！”过了一会儿恺霖慢慢的地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放在桌子上。我就坐在教室的前面，他也不知道把作业往我这边拿。
“恺霖，你把作业拿过来！”他把作业拿到我的面前。我打开本子，让他翻到昨天晚上写的那一张。恺霖海写完了，不管质量如何。
恺文没反应，还像往常那样，弓着背，坐在椅子上，木然的看着教室和窗户外面。
“凯文，你的作业呢？”她才从书包里拿出来本子。昨天晚上他还写的不少。有几个字写错了，我写给他看，一抬头却发现他的眼睛仍然飘忽不定，根本就没有往本子上看。
“恺文，好好看看这字怎样写！”他底下头看了一眼，眼里写满了空洞。尽管是这样，一对一的辅导，但我能预测到这样的效果也不会太好。
一会儿，我忙着出去打扫卫生，让他俩把教室扫一下，小家伙一直都没有行动。他们不是不听我话，也许是听不懂，也许是不走心。这样的孩子真的很累！
月月和奶奶来了。奶奶抱着被子，从校门进来边走边。大声说:“月月说原来盖的被子小了，我给她拿个大点的。”
月月大声说:“奶奶，在那边。那个屋里！”她甚至咚咚咚的跑在前面，站在宿舍的门口，让奶奶进去给她铺床。
在这孩子心目中，奶奶是他唯一可以炫耀的。每次见到奶奶，她或是撒娇，或是由于自豪散发出来的那种大声，随意的状态就可以说明一切。
我还不了解她的家庭情况，只是偶尔听她说，她有一个爷爷认识字，她从来没说过爸爸和妈妈。
在课堂上，月月连风、田、天、上等这些简单的字不认识。每到写生字时，她握着笔，手都是颤的，写出的笔画就像蚯蚓爬过的一样是波浪线，轻飘飘的地浮在纸上。对于横竖等这样的笔画名称，她更是一窍不通。很显然，她之前没有认过字，更没有怎么拿过笔。可她已经七岁了！
上数学课时，有一道题是把图和数字连起来。上面画了两根黄瓜，五个西红柿，下面写了2、5，别人很快就连完了。可是月月就是不知道怎么连,不时地瞟一眼同桌的。这孩子是不会数数？还是不会做题？我把她叫到旁边，让她数一数图上画了几个西红柿？月月握着拳，蜷着手，红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
“以前是怎样数数的，还可以怎样数，数数共有几个西红柿？”
她还是没有动手，似乎更紧张了，右手随意地在蜷着的指头上不停地一按一按，嘴里不出声地念叨着什么，现在她面前，我也听不清。这样的一个女孩，她连数五个数都数不准，让我觉得真的很吃惊。
我想拿起她的手指头，教她怎样数，可由于紧张，她的手指头全都握紧紧的。我只好给她示范了一下怎样数数，她终于开腔了，跟着我12345地数了起来。
我告诉她这道题是什么意思，让她拿回去重新做。他看了图，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把图和数往一起连。
她不会数数，也没有做过练习题，十以内的加减法肯定不会，而且，理解能力极差。这预示着我要从头开始教她数数。对于其他孩子来说，这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了。这也预示着得给月月开小灶。而一个人一班，从早上六点多到晚上五点多，基本上12个小时都得操着心，放学以后真的是身心俱疲。
月月，恺霖、恺文，哎！
2019.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