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简书开启记忆长河的主题,记忆深处有些东西就牵动心弦,儿时那些本来在记忆里已经零零碎碎,当时感觉再平常不过的时光这几天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历历在目,清晰得那些曾经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仿佛就在昨天,那些你想要记住的爱你的和你爱的人仿佛从未离开过,自己也仿佛从未经历过一次次的生离死别。
对于妈妈成为妈妈之前的故事我的记忆里没有太多印象,好像也没有听外婆提起多少,只知道她不是本地人,看到过她还在四中读书时候的照片,那扎着两个小辫的女子也曾拥有花儿一样灿烂的笑容和恣意的年轻面庞。至于为什么会到后来生活的这个小县城工作,怎么与爸爸相识结婚这些我就不是太清楚,也没有问过。只是听她说过爸爸在省城工作的时候,为了解决两地分居问题可以让她到爸爸单位的子弟学校当老师,出于老师在那个特殊年代的处境,最终还是爸爸放弃了升职的机会回到了县城,一家人得已团聚。
妈妈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哪家有困难只要她有能力帮她都会尽力伸出援手。那时候不管是在乡下的亲戚还是村子里的其他人,只要是生病了都会到家里来找她帮忙,她都是不遗余力的忙前跑后,找医院的熟人,帮忙着落医药费,安排到我家吃住……没有一点嫌弃。爸爸后来还经常开玩笑说:“好像医院是她开的一样,谁都是她的熟人。” 也因此,妈妈在家族里的威望和地位是很高的,爸爸对她也是敬爱有加。
妈妈在单位上是受人尊敬和喜欢的老大姐,对她们办公室的年轻人都非常照顾,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上都是良师益友,亦会时常和他们侃侃而谈,身边的人常常会被她的积极热情,充满活力感染。虽然她的个子不是太高,却一直是单位篮球队的队长兼主力队员,我经常跟着她到各地参加篮球比赛,球队在她的带领下也经常取得好成绩。
可是这样一个外人感觉热情随和的妈妈在家里给我的印象却是看起来有点严肃,不怒自威,对我和妹妹要求也很严,不像爸爸那样惯着宠着我们,我和爸爸挽着手出街她都不允许,害怕我养成习惯忘记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经常会说爸爸:“女孩儿家家的,你让她和你勾肩搭背,没老没少惯得她没规没距的,以后在外面和男生会太过随意。” 所以对那些到我家玩的同学,特别是男同学妈妈是不太爱搭理的,大家看她回来都有点怕,其实久了发现她只是担心女儿会交友不慎走歪路,只是不像爸爸那样爱参与我们的谈话,但是她的热心与善良又会让她每次都会忍不住默默买好菜和水果让我挽留大家一起吃饭。
妈妈是一个极有孝心的好媳妇,人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她和奶奶的关系却是婆媳相处的楷模,她对奶奶的好是奶奶自己和旁边人都会竖起大拇指夸奖的。奶奶平时做饭只要妈妈说不回家,马上就会叫我们随便吃点,本来准备做的菜也不做了,妈妈要回来饭桌上都是妈妈喜欢吃的菜,爸爸经常都会吃妈妈的醋:“我们可怜哦,你不回家我们连菜都没得吃呀!”
奶奶是一个能干的农村妇女,初初从农村来照顾我的时候,一下子还无法适应每天除了照顾我就无所事事的生活,妈妈为了照顾奶奶的情绪把家里的煤棚改造成了猪圈养了几头猪,楼顶盖上鸡笼养了几十只鸡,由此还闹出了“风湿猪”这个经典笑话。由于煤棚太潮湿我家的两头猪无法站立,也不知妈妈听谁说这是猪得了风湿,只要吃了天麻炖鸡就可以好,妈妈一听正好家里这两样东西都有,当即决定炖鸡给我家的猪吃,只是可怜了那些在下蛋的老母鸡,吃了四五只鸡猪都还是毫无起色,没办法害怕是瘟疫,爸爸妈妈趁着夜色把猪弄到后山给扔了,过了一段时间,却听说那两头猪被后山的一户人家捡回去放养在木板的猪圈里慢慢的可以站起来了,还长得活蹦乱跳。
妈妈的厨艺不错,但是和奶奶比起来确实有很大的差距,不过让人钦佩的确是妈妈对厨艺进步付出的不懈努力,一次次的失败都没有让她退缩。妈妈第一次使用高压锅炖鸡,炖好后刚一离火就把高压锅的阀门打开,只听嘭的一声,锅里的鸡瞬间喷到了天花板,想象一下案发现场的景象都觉得惨不忍睹。因为我和爸爸喜欢,妈妈学习做米团粑,一种用汤圆面里面包馅的小吃,妈妈弄好直接放到锅里蒸,当她看好时间打开蒸锅时却发现蒸锅里空空如也,米团粑失踪了,百思不得其解,原来蒸锅里没有放隔水纱布,米团粑全部从蒸锅孔漏到了水里,所以消失无踪了。
……
还有太多太多这样的趣事,太多愿意回想的美好瞬间想要抓住,却刻意模糊那些冰冷的、毫无生气的、预示着分离的画面,想要抓住的思念越多,仿佛思念的那个人就从不曾离去, 感觉打一个电话就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推门进屋就会听到 “你回来了”的问候,随时可以看到沙发上那个帮忙摘菜的身影……
虽说父子母女一场,只不过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彼此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殆尽,我却不想忘记,不愿忘记,也许妈妈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在我的身旁,从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