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莉卡尔(Emily Carr),一个听起来非常英国式非常女性化的名字。
看艾美莉卡尔,一个看起来完全可以长出胡子胸毛,会抽烟会骂街的女汉子。
难怪,在看艾美莉卡尔的森林油画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渗透出饱满的绿色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你仿佛可以从她的森林油画里听出一个交响乐团在演奏。正如她所说的,“当你孤身步入森林,你不是看这棵树或者那棵树,而是整片森林,宛如一阕流动的音乐。” 看她的森林油画,树叶不是一片一片,而是成为一个绿色圆锥体,就像是整棵树在原地高速旋转着,整片森林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起舞。
艾美莉卡尔的画,看不到半点英国大家闺秀教育出来的温良恭谦让,而是BC省维多利亚岛上的印第安文化和原生态大自然孕育出来的一种粗粝,一种不招人待见的前卫艺术家的孤傲静寂,又带着欧洲后印象派和加拿大“七人画派“风格的明显特征,却没有野兽派极端的变形,依然保持着对神秘大自然的一种宗教式的敬畏。她说:“I was not ready for abstraction. I clung to earth and her dear shapes, her density, her herbage, her juice. I wanted her volume, and I wanted to hear her throb.”
(我还走不了抽象这条路。我紧抱地球和她可爱的形状,她的紧凑,她的繁枝茂叶,她的汁液。我要她的体积,而且我还要听到她的心跳。)
看她的画,我仿佛感到浑身血管里流的血都是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