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妈妈打来电话,电话里好像刚到家。我没想到妈妈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因为她不会打电话,虽然我教过她很多次,可是她因为年龄太大还不识字的缘故总是学不会,所以都是我给她打电话,如果她是有要紧的事一定要给我说,多是让别人帮她拨通号码才行。所以今天突然看到手机上显示是母亲打来的电话就有些着急了,一来怕她真的有什么要紧事要给我说,二来怕她又会唠叨几句我为什么那么久没给她打电话。因为我确实快半个月没给她打电话了。
电话里母亲果然是先问我为什么没给她打电话,我因为辞职没给家里人说,而且还没找到新的工作的原因,所以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编什么理由好了,只好说自己忘了,母亲自是不信的,但也没多说什么就直奔今天给我打电话的主题了,说一个要紧的事要给我说,一边笑一边说这事要紧。当时我还以为她又打听到谁家的闺女单身啦,打算帮我牵线搭桥啦,我可怕她这样了,过年回家的时候就是每天为此唠叨个没完。说这是逼婚也算不上,就是看我一直单身又性格内向,怕我找不到对象,所以就着急了。不过还好不是这个事情,她说给我算了个命,算命的人说我今年命不好,要想破这不好的霉运,就要正月二十九那天的晚上六到七点不能看到明火。难怪母亲会那么着急给我打电话,因为到正月二十九没多少天了,她是怕她到时候忘了这事了。其实我是不信算命的,我是笃实的唯物主义者,而且很是反对母亲给我算命,我也一再告诫她不要信这些东西,都是迷信假的。我想我的反对是有用的,因为母亲找人给我算命的次数明显比其他人少,一两年才算一次并不算多,而她每次也都是算完了才告诉我她算的结果,什么今年有灾,怎么样才能躲过去,什么不能哪天不能见星星或是月亮,哪天不能给人吵架了,无非就是这些东西了,我想算命的也是知道这些事情做起来容易才会找一些简单的来说。除了多灾,以前小时候总是会问学运,现在毕业了也变成了姻缘和财运,什么时候能找到对象了?什么时候能成家了?比如这次就问了 好像算命是去菜市场买菜似的,总能顺便饶别人几个打算青椒啥的。自然她还不容易不多付钱算得的其他的结果也是要狠狠地叮嘱一番的,告诉我二月份和七月份我会有机会找到对象的,我强忍着自己不笑出来,什么!现在算命的都能这样了,什么时候走桃花运都能算出来了,竟然还威胁说要是今年找不到对象,只能等二十七岁了。这算命的不是要我的吗,今年我妈还不逼疯我呀。本来就这几个事情,我妈竟然重复夹杂着家长里短的说了快十分钟,要知道平时打电话也就几分钟就没得唠了,看样子今年母亲确实着急了。虽然最后电话里母亲总免不了叮嘱我多给她打电话,又一次的规定了必须两周打一次,虽然我知道我必须一个星期打一次,因为她等不了两个周就会设法给我打过了。
虽然母亲在遇到他认为家里人事情不顺利时候就会找人给算个命,但是给我算命还从来没提前告诉过我,也没带上过我,总是自己和别人走着就去了。而我唯一一次知道的并且参与的给我算的命就是高三那年被班主任撵回家不准去上课的时候,那天天气特别好,暖暖的阳光,公园里没有学生的感觉确实比平时陌生安逸了许多。本来是陪母亲逛逛公园随便走走的,而她路过公园里摆摊算命人的时候非要给我算个命。记得当时她还是很商量的语气给我说话,她知道我也因为被撵回来的事情而且被父亲训斥了几通后很是郁闷了已经,恐怕也是怕惹我心烦吧。“给你算个命吧,你看也不贵,就算算看看人家咋说”。我本想就拒绝了,顺便再说道一遍什么都是迷信假的话。可最终我还是算了,选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的来算的命,母亲说她算的准,看到我差异的表情,赶紧又说她是听那个谁谁谁说的那个人算的准。我其实并没想多说什么,毕竟那几天也是让母亲发愁了许久,眼看就要高考了吗,本就一惯老实的我竟然被撵了回来,肯定会让她生气了,而且她还被第一次叫到办公室领我回去,虽然最后也托人搭线给班主任赔了不是,最后也又回了学校。我怎么能不答应她给我算个命呢。第一次看母亲算命,她在算命人的面前仔细的挺着,恐怕漏掉一个字似的,算命的问她什么她就说什么,算命的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好像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一样,又好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看到菩萨的显迹一样。我肯定是不会信的,又怕自己听多了她的‘妖言惑众’会不自禁的反驳捣乱,就索性东张西望起来,也是那个时间头一次发现,本来喧嚣的公园里变得安谧了许多,下午的阳光也暖暖的。最后算完了我也不知道算出了什么结果,只知道母亲说:“你看,算的准吧,算命的说你今年运不好,这个月会遭点灾,你看不是很准吗!”我没有反驳她,虽然能反驳的话一堆。那是我唯一一次和母亲一起算命了,虽然时间过去几年了,但是好像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那天下午的阳光。
从那次到这次之前的四五年里,母亲又给我算过一次命,那次好像是不能看星星还是其他什么来着我已经记的不太清楚了。
时间像什么来着?它就这样在你回忆的时候把明明是线状的时间都变成一个点,而这个点就在前一秒。而它又在你经历的时候好像一个个的台阶,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台阶,而你不停的往前走,走过的台阶也不停的挤压在一起,就这样,你走一步,它挤压一个,这个台阶除了越来越大外始终就还是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