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过年了,这几天在院里院外都能闻到肉香,家家户户在为新年准备美食,或许是我们家不太讲究,也可能是我们这个地方发展的相对较快,一些老习俗老传统渐渐淡化了,不过,过年家家也都会炖上一锅肉,鸡肉,猪肉,羊肉,牛肉,给孩子,给老人,给拜年来的亲朋好友,女主人们都发挥自己的“特长”,在肉的色、香、味上花些心思,只为满足一家人那垂涎的味蕾!
老妈也不例外,虽然前两天还心脏病发作,浑身没有力气,情绪也很低落,但刚刚好一点就又不听我们的劝阻,非要赶在我回婆婆家过年前给我们炖肉,只有我们吃了她炖的肉再走,她的心里才踏实!现在比以前也方便很多,老妈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在村里超市买来排骨,姐夫给老妈买的猪头,老爸买了五花肉,一起下锅,我最爱闻妈妈炖肉之前,抄糖色“shai,三声”(家乡话就这样说)的味道,这是美食的前奏,每每闻到这个味道,心里充满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感!
舌尖上的中国中提到“中国人对食物的感情多半是思乡,是怀旧,是留恋童年的味道。”,这句话用到今天是那么恰到好处。每次过年炖肉妈妈都会想到以前的事,明天恰逢姥爷忌日,我理解妈妈的心情。妈妈说,小时候姥爷炖完肉,在锅里翻来翻去,每块肉都有用途,最后自己喝酒,还是啥也没有。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过年去姥姥家时,每次吃“好饭”,姥爷都会喝醉酒然后就是哭,我那时不懂,但隐约记得他姥爷是想他哥哥,后来我大了,慢慢了解到姥爷和哥哥早早就没了父母,哥哥带着他四处要饭,曾在历史中了解到的穷苦家的孩子被地主家的狗咬,那不是遥远故事,的的确确就是我姥爷所经历的,后来大姥爷很年轻就死了。所以姥爷受不了过年,受不了吃“好饭”。从苦日子里过来的人,心中总有一道伤痕。所以姥爷这一代人吃肉时难免会落泪。
锅里的肉已经五成熟,妈妈将切好的大块方形五花肉,拿出,以备做我最爱吃的片儿肉!整个厨房都弥漫着浓浓的肉香。妈妈说,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想起我老姨,那年只给了老姨八斤肉,加上她自己的两只小鸡,老姨只会一个人发愁。后来妈妈什么话也没说,想想已经18年了,妈妈的记忆依然深刻,只是她自己也不断劝着自己,别去想了。可她充满着内疚,觉得那时没帮上老姨,让老姨走上了绝路,可那时妈妈自己的日子也的确没办法帮老姨。穷,在那个年代,真的能逼死人!不由让我想起妈妈和我说过的“趣事”。那时姥姥种点菜补贴家用,但是家里人是吃不到菜的,二舅偷吃西红柿,姥姥就说“今天我都数好数了,你一个不能偷吃”,结果二舅就趴在西红柿秧子地下,每个西红柿咬一口,后来必定是一顿暴打。所以对于妈妈这一代人也是只有年三十才能吃有肉的饺子让吃饱的,所以那时大舅,二舅都是吃完饺子去外面溜达着玩去,回来再吃一次,吃饺子是件大事!
排骨已经差不多熟了,妈妈让我敢热尝尝怎么样,香儿不腻,咸淡适中,我不会用语音形容它的美味,但我知道那是妈妈的味道。说到我这一代,童年关于肉的记忆不是那么的深刻,估计就是没有那么“急需”过吧!在外面吃饭几乎不去吃炖肉,顾及形象更顾及身材。但妈妈炖的肉我还是禁不住诱惑的。妈妈炖肉我总会围着锅台转,给妈妈打打下手,看妈妈炖肉也是我的一件乐事,值到今天,我的宝宝都快三岁了,可我还是这样,我真的很幸福!希望以后年年都这样,一直延续……
猪头肉还没熟透,妈妈拿出,一手板着骨头,一手拿筷子使劲儿的剥肉,使其骨肉干干净净的分离,我试图帮忙,却不知怎么下手,只好放弃。老爸以前在肉联厂上班,对猪肉的记忆更是丰富,只是老爸不善言谈,但今天,看到猪头肉还和我说,那时有人就跑到人家煮熟食扔的骨头堆里去啃骨头,这还是让我很吃惊的。妈妈说“那时,人,还是吃不着啥”
肉都炖好了,彤彤在睡觉所以今天错过了刚出锅的肉,但妈妈的心永远在孩子身上,总是边做边说,这块脆骨给我孙女留着,谁也不给,这个鸡腿给孙女,家的鸡啥药也没有。还嘱咐我“小辉,你记着,到啥时候,孩子刚睡完觉,别给孩子吃肉,那她以后就不吃了”,妈妈的嘱咐我会记得,这其中有着浓浓的爱。对于彤彤这一代来说,肉就太普通了,每周姥姥都会给她变着花样的做有肉的饭菜,不过姥姥从来不给孩子吃太多,怕孩子以后不吃了。小家伙也真行,还会时不时对姥姥说“姥姥我想吃排骨了”。吃肉也是她的乐事!我想以后,我也会给宝宝做出记忆深刻充满着浓浓的爱与情的炖肉。
今天我成了话唠,可总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