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出生时,正值疫情防控高峰,中米几近断航,幸好她婆婆巳提前抵米,揽起了照看的重任,从孕吐到小宝宝八个月大,将近一年半的时间跨度,几乎熬到精疲力竭,本该换班我们却迟迟未能成行。原因说来可笑,组织上耽心咱们长期带娃,有碍健康,硬性规定期限,这便打乱了原先的计划,我们走不了,那就只有孩子们回来,于是我们拥有了两个多月在昆明团聚的日子。飞回来了,还得飞回去,紧接着该我们飞去又飞来了,钱嘛,那就是个王八蛋! 无论怎么样,爷爷奶奶的义务总是要尽的,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滞留时间短,咱分别先后去,不就把带娃儿时间延长一倍了嘛,只是要让我一人带娃,不免有力不从心之紧张感。 八月,送走了老伴和孩子们,接下来是独守空房的时日,三个月无监管,无规律,无兹味的生活总算过去了,随赴米日子的临近,竟无来由地一阵阵紧张,不知是因为要单独应对几番转机,还是出关入关将发生不可测的状况,又或是二宝这个婴幼儿将会给我出什么难题?一句话,忧心重重。现在回想起来,莫非是那时便预感到了此行的𣎴顺? 真是应了一句古话,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二十多小时,途经香港,台北,来到了芝城,儿媳替出差的儿子,从机场接俺到家,今年笫二次的全家团圆,在米国实现啦。多年来笫一次在儿孙的祝福中,在异国它乡,俺渡过了一个热闹的生日。 欢迎仪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全身心投入,怎样做一个好奶爷的心理和技巧上的准备了,老伴儿不厌其烦地千叮咛,万嘱咐,交待了各种注意事项和各种状况的应对方法,正当俺磨拳擦掌,准备接过领娃的班,大展奶爷身手时,意外以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袭来了,尚在起程前就忽略了的咳嗽,不知是空调的因素,还是精神放松后乘虚而入,或者是牛排,洋酒的诱发,总之是激烈爆发了,起初并未在意,反正每次赴美,都要来这么一次,为此,俺专门带了药,谁知这次不灵了,根本止不住,并导致了严重的并发症,唉,别人是泪蛋蛋掉进酒杯杯里,俺这是肝肠肠掉到股沟沟里,俺招谁惹谁了? 看医生的结论是,尽快手术,否则命将不保。在米国,没有医保的情形下,做这种手术,没一两万美刀想都别想,且排队已到明年了,没辙了,跑路呗。我的奶爷大业哪,真成了那什么的炮打不响了。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成了俺现在的真实写照。 就这样,做了一年多的物质和精神上准备,来回行程二万五千零八公里,历时六十小时的飞行和待机时间,耗费资金无数,却滞米家中时间不足二十五日,极不对称的几组数字,实在令我欲哭无泪,计算着日趋临近的返程日期,提心吊胆地祈祷病情莫要恶化,恐惧地等待着头上悬着的那一刀,嗨,这叫什么事啊?也许是否极泰来,好消息是儿子带着二宝送我回国,二宝将留在国内陪伴我们,老子术后仍有机会做奶爷,在老子的地盘,我肯定会做得更好。正是希望就在前面等着我,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