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年轻时候在山里,农活女红样样拿的起,模样还周正,身材也挺拔。而且父母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在村里口碑不错,家里的哥哥已经成家,没有了什么负担。到了试婚的年龄,不少媒人上门来提亲。
父母不要求女儿找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也不喜欢油嘴滑舌看起来太活络的人。最后定了隔壁村村口修拖拉机的大牛,小伙子有门手艺,待人宽厚,少言寡语,干活利落。婚礼的时候很是热闹,由于两家人缘都还不错,而且凑上了澳门回归,几乎全村的人都捧场来喝了喜酒。
结婚快一年了,妮子的肚子还是没有起伏。有人开始在背后叽叽喳喳的议论,没有人会怀疑大牛的身体,矛头永远都是指向的女人。
第二年,妮子的脸色眼瞅着变得蜡黄,身子也变得孱弱,她在家说话总是小心翼翼,敬着公婆,宠着大牛。 山里的人啊,敦厚是敦厚,可是说起恶毒的语言却是万箭穿心。
第三年,妮子家人提议俩人都去医院检查一下。大牛一百个不乐意,大牛的娘也不乐意,还说,只有不会下蛋的母鸡,哪有公鸡什么事。听了这话,妮子的哥哥可不乐意了,双方就产生了口角,并且愈演愈烈,几乎就要动手。妮子这个着急的不得了,劝不了这边也劝不了那边,急火攻心,居然一下就晕死了过去。
妮子的哥哥赶忙背起被子,去了村里的大夫家,大夫一号脉,一探气。:“人没了,准备后事吧。”妮子的父母是哭的昏天暗地啊,哥哥也蹲在地上痛打着自己的脑袋。这家人只想着,若是不来劝说去医院,怎么能导致妮子的死呢?
年轻的人没了,没有现成的棺材,大牛只得把他堂哥给大妈准备的棺材跟寿衣先拿来用了,女眷们帮忙擦洗,天没黑呢,就给入殓了。
半夜时分,大牛去解手,让堂弟先给守会灵,山里风大,呼呼的西北风刮着,打着哨子的刮。堂弟突然听到棺材里传出阵阵指甲挠的声音,似乎还听到了堂嫂的叫声。这堂弟的尿都快给吓出来了。此时,正巧大牛回来,堂弟便指了指棺材让大牛听,确实,有很微弱的声音,听着确实是妮子的,还有指甲挠棺材的声音。大牛的心已经到了嗓子眼,胆由心生,想想这几年对妮子确实不好,越想越怕,二话不说,使劲推了棺材盖,合住了那一丝缝隙,让它们完全的扣在了一起,他害怕,害怕妮子突然蹦出来。
隔天,便是下葬的日子,按照习俗,亲人可以瞻仰一下遗容,就要封棺了。大牛肯定是首当其冲,打开棺材盖,他被震惊了:棺材的内壁上都是指甲的划痕,妮子的脸扭曲着侧向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
别急,故事还没完。
大牛家不让妮子埋进祖坟,理由是等大牛百年之后同穴之时才能入祖坟只能先一个人孤零零的埋在山里的一处。妮子的父母早已被此打击的不知所措,没有了主意。妮子哥可不让,问大牛:“大牛,你能保证即使再娶,以后也跟我妹子埋在一起么?
“这个,这个…”大牛吱吱唔唔的说不完整。
大牛娘说话了,:“以后的事情可说不准,大牛还年轻,肯定得传宗接代。…”
妮子哥急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村里的一个大婶忙出来打圆场 。恰好村里有个小男孩早年夭折,到现在还没有配阴婚。几番商量,又几分讨价还价,事终究还是定了。
起棺之时,八人抬棺,棺材纹丝不动。加了四个人,依旧稳如磐石。大家都把眼光投向大牛,大牛“扑通”就跪了下来,哭着说:“妮子啊,你就放心走吧,去了别人家,好歹有个伴,咱俩才在一起三年,我还年轻,我不可能守着你一辈子,你就原谅我吧,妮子,我真是不容易啊,没办法啊…”
八个人试着又抬了次棺材,这次,很轻松,就抬了起来。
“勿回头,勿回头,阳人不走回头路 。阴人莫等回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