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40,被超级负责的猫咪上秋咬醒,他咕噜咕噜地蹭着我,似在提醒我,快去排队做核酸。在出门时,他焦急地在门口跳跃着,一次又一次蹿上去想拉下门把手把门打开,似乎也想陪我一起去。好可爱的猫咪!考虑到带他出门,他可能会兀自远游,找寻任性的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想时间紧迫,咬牙将他锁在了门内。
电梯出奇地快,嗖地一下就到了一楼。走出楼门,昏暗的灯光下,秋雨有一搭没一搭地落着。地面湿漉漉的,积雨潭清晰地倒映着棕榈树的倩影,高的乔木低的灌木,都静静地感受着秋凉的拥抱。不知名的秋虫发出各具特色而又和谐动听的奏鸣,如背景音乐,不急不躁,恰到好处。
无风,一切都是静谧的。
一位老者搬着小板凳,坐在做核酸的桌前,打着呵欠,揉着眼睛,在电话中絮絮叨叨地说:“你们睡吧,有人说6点做核酸,熬,就熬一个人!”
一位着运动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清瘦沉稳,坐在白色的凉椅上,翘起二郎腿,紧盯着手机屏,不声不响,如一座雕塑。
一位身形发福的五十开外的短发老,趿拉着鞋一步一蹭在阳光阁转了一圈,打量着面前的几个人,喃喃自语又似在发问:“今儿早上做核酸不?”见无人应声,又趿拉着鞋远去。
秋虫起劲地鸣着。
稀稀拉拉又来了几个年轻人,说话声、手机短视频声打破了短暂的安静。喧闹一会后,又悻悻离去。
身旁的椅子被拉开,一个约莫十岁左右身着校服的孩子,一屁股坐了上去,打了个呵欠,双手做垫趴在桌上,似又进入补觉状态,只剩胸前垂下的二维码标牌,受惯性的力量在轻微晃动。
4:36分,坚守的以各种姿态在坚守,离开的晃着慵懒的身形消失在静默的大楼。
等。等待做核酸。
一个弓着背瘦削的戴眼镜的老年保安跚跚走来,双手插在裤袋中,耸着双肩,机械性地移到众人中间,咳了两声,去花园边吐出一口痰,清了清嗓子,沙哑地说:“四点改六点,娃们都回去睡去!”见没人理会,戴上黑色的口罩,又耸着双肩,机械性地返回保安室了。
七八个妈妈,搬着小凳排排坐,数落着核酸检测时间紧迫,交流着孩子学校老师的要求,咶噪的声音从楼与楼之间的空隙彪升。
一隅突发狗子高亢的叫声,有人拉着行礼小车突突地经过石板路,手机上的噪音此起彼伏。
凌晨5点,新一天的喧闹自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