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消夏

文/小米咖啡

出门办事。烈日当头,骄阳似火。云朵儿因为热,虚胖了三圈。天空,蓝得纯净,一脸的无辜,让人了然,热,与它无关。

从古至今,大暑总是热,很热,非常热。杜甫叹:“永日不可暮,炎蒸毒我肠。” 苏轼说:“火云凝汗挥珠颗,颗珠挥汗凝云火。”王令道:“ 清风无力屠得热,落日着翅飞上山。”

王羲之则给朋友写了一封信《今日热甚帖》,信里他说:“今日甚热,足下各匆匆,吾至乏惙力,不具。”今天太热了,你别来了,我浑身没劲,就不接待你了,我们各忙各的,各自保重吧。

天气一热,身倦,心怠。若不是非得出门,宁愿待在家里。

古人有很多消夏的法子,比如吃冰西瓜。曹丕在《与朝歌令吴质书》言:“浮甘瓜于清泉,沈朱李于寒水。”把瓜果投进清凉的水中,吸纳凉气,就能轻轻松松地吃上“冰西瓜”。

汪曾祺老先生也曾在《夏天》的文章里说:“西瓜以绳络悬之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喀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现在,更加省事,只要把西瓜放进冰箱里冰一些时辰。再取出时,吃一口,从嘴巴凉到心里,瞬间就把席卷而来的暑气给压了下去。

吃冰西瓜,是口舌上的消夏。心尖上的消夏,是古人推崇的,心静自然凉。

白居易的诗《消暑》: “何以消烦暑,端坐一院中。眼前无长物,窗下有清风。散热由心静,凉生为室空。此时身自保,难更与人同。”夏日,独坐小院,闭目沉思,心静身空,暑气自然一点点退去。若再有一本书可读,便是应了古人说的,“读书遣长夏,乐而忘暑热。”

前些日子有人推荐周华诚的《草木滋味》,便找来阅读。同是南方人,自然熟悉他笔下的很多南方风物。然,在他的笔下却又是那样不同。记忆中的栀子花、茉莉花、白兰花,是夏日三白。而他的栀子花,用汤焯过,晾干,拖上面粉糊入油锅煎,就是一道名为“端木煎”的菜。茉莉花瓣,捣碎、蒸煮,与香油搅拌在一起,制成香膏。若是蚊子咬了,抹一下,消肿止痒。白兰花,他说:“若在前襟别一支白兰花,喝一杯咖啡,那就是玉兰咖啡。”可以闻香,可以品咖啡。呵,生活的另一面是多滋多味的。

一边是浅白的文字,一边是风雅的生活。一边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一边是乡村美好记忆的朝花夕拾。清新淡雅的文字,犹如一片片绿叶,遮住了夏天的炎炎烈日,在心底洒下一片阴凉。

“夏读书,兴味长”。这个盛夏,吃吃冰西瓜,多读几本好书,足以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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