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加叶与格利吉尔在海滩上吹着海风吃着童年的糖果，回忆着过往，阳光照在两人的面前，给后方的风景留下了两个黑色剪影。

忽然两人开始互丢沙子，加叶跟格利吉尔在海滩上打闹着，格利吉尔追着加叶丢着贝壳，加叶捡起被海浪冲上来的黏黏彩蛞蝓，朝着格利吉尔脑袋丢去。挂彩的格利吉尔猛的冲刺过来，加叶发觉自己坏事做尽，笑嘻嘻的拔腿就跑，被格利吉尔一个猛扑。加叶背上趴着格利吉尔，彩蛞蝓的粘液被一只手抹在了加叶脸上，两人的脸上都沾着五颜六色的粘液，嘻嘻哈哈的笑声直到打闹结束才终止。

大审判长坐在自己办公椅上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心不在焉的努哈兹只是随手勾划着文件里面的内容。

一行名字出现在文件上，努哈兹鄙夷的看了一眼。作战报告里出现这个名字让努哈兹一阵恶寒，非常嫌弃的快速看完报告内容，随便批了文就丢在了一边。

瓦莉莎从门外走来，迎面而来就说：“哥，古德里斯特的事。。。。。。”

努哈兹一手捏着眉间说：“这可是他自己要去的。你不必多言。”

“唉。。。”瓦莉莎叹了口气，也不多说，转身离开了努哈兹的办公室。

努哈兹带着讥讽的笑自言自语说：“古德里斯特。。。这就受不了躲到边境去了吗？呵呵，不过也挺符合他行事风格。”

努哈兹闭目仰头靠着椅背又继续说：“只要不来坏事，随他躲。”

一处绿荫如盖的庭院前，古德里斯特披着一件黑底红色绣纹的外套，正坐上前往边境的龙车，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挂着愤怒与不甘。瓦莉莎一路小跑的来到车前，想再劝劝这个小表弟。

“古德里斯特，你真的决定要离开了吗？”

“我去意已决。离开不正是你哥正想要的吗？”

“他也是你哥。。。”

“他不是！他从没把我当莉莉丝家族的人！”

瓦莉莎刚想要张口，就被古德里斯特打断：“不用劝我了阿姐。”

“管家，走吧。”古德里斯特话音刚落，黑色巨龙张开翅膀朝着西北方向腾空而去，带起的一阵风卷起了瓦莉莎的黑色纱裙。

这个童年一起玩得很好的小表弟，头也不回的飞往了边境。原本的关系只是一条细细的裂痕，而如今破损成了无法修补的鸿沟。

古德里斯特来到了荒芜昏暗的西北边境的一处古堡内，跟驻守的长官交接了任务，就让管家安置好行李，打算长期住下，断绝跟夜妖一族的来往。

这片土地左边有连绵不绝的山脉，在山的那头是天寒地冻的雪森，右边隔着条河，河对岸则是湖泊众多的湿地。古德里斯特所在的地方，都是黑色的枯枝败叶，经常性的天黑，白天也只有灰蒙蒙的蓝色。管理区长的哥特风城堡孤零零的矗立在冷色调的苍穹下，好像童话里妖魔所住之处。也许童话并不夸张，描述写实地狱的地区景象。

古德里斯特瘫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把随身带来的一瓶红酒拔了瓶塞，也不倒入酒杯，对着瓶口就是一顿吹，一瓶一瓶的酒都见了底。酒瓶从醉晕过去的古德里斯特手里跌落，砸在地面，咣当一声，流出了残存的红酒，顺着地势低洼处滚去。

雪森行政大殿进进出出各类居民，有的是来办事有的是来报案。大殿里的工作人员忙碌的处理着各种事情，加叶坐在大殿中央的办公桌前，端着笔，看着几个需要区长审批的文件。

忽然大殿从门口方向传来一股吵闹声，两个居民一边骂着对方一边动手，两个人扭打进了大殿。维稳人员扯着起冲突的居民，四个人混作一团，场面一度混乱。

“我是雪地里发现的！我可没偷！”

“***，那是我的！你就是偷了！”

“你怎么骂我呐！***”

“你们冷静点！行政大殿禁止打架禁止大声喧哗！”维稳人员扯着两人呵斥着。

加叶拿着笔，抬头看了看办事员前面那两个打架的居民，露出了一脸疑惑的表情，左手顺来原本放在左上角的咖啡，喝了一口，继续看着那两个争吵不休的居民。办事员苦口婆心的劝说两人冷静下来分析，结果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愣是越辩越激动，差点又打了起来。

“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那是埋在雪里的！做了记号的！”

“哪有什么记号！雪里挖到的难不成都是你的？”

“看不见记号，你是眼瞎？”

“嗨！你怎么。。”这个居民忽然不说话，抬眼望向加叶说，“那咱就让加叶大人评评理！”

正喝着咖啡在办公桌后吃瓜的加叶突然被现场争吵的这个居民点名，瞪大眼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咖啡，笑着迎上了两个居民的目光。

“这是。。。怎么就打起来了呢？”加叶问道。

“大人我来说！”

“一边去，我先说！”

“哎哎，别急，一个一个来。”加叶示意他们冷静，一手横着撑在在办公桌前，一手伸出去示意着其中一个居民说，“你先说。”

“是这样的，加叶大人，我呢今天大早上山就去东边山脉挖蚯蚓，您知道这季节蚯蚓很难找到，于是我就往山上找，找着找着就在一棵树下挖到了三条蚯蚓。我那可开心了，结果这人跑出来说我偷他埋的蚯蚓。大人，我冤枉啊！”

“我在树干上做了记号！你就是看到了才觉得有东西可拿吧！”

“什么记号？我没看见啊？我真的冤枉啊！”

“呀呀，还在抵赖？偷了就是偷了！”

“我真的冤枉啊！我啥都没干，他不仅打我，还骂我。加叶大人你可帮我评评理啊！”

“去去去，装什么可怜。你让加叶大人好好思考，别老打扰人家。”

加叶一听皱着眉头，内心想着，这都什么事啊，慢悠悠的说了句：“呃，这个嘛。。。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东西是你的吗？”

“我。。。我说了我做了记号，东西是我埋的！”

“没别的了吗？”

“这还有什么别的？”

“你这没有确定性的证据，我们也不好评判。”

“这都哪跟哪啊？我说了实情，就是我找到以后埋的！”

加叶忽然注意到这个居民好像不是自己管辖内的，便问道：“你，好像不是我们雪森的居民吧？”

“诶，加叶大人。这跟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你不知道雪森近几年有规定，外来人员不能拿走超过两条的冰原蚯蚓吗？”

“啊？这。。。”

“就算是你找到的，可是你不是本地居民，我们就算判你是对的，你也没法把东西交给你。”

这时另外一个居民忽然才反应过来说：“诶！对啊。你这打扮！根本不是我们雪森的，倒是像山那头的。”

“我们这冰原蚯蚓是当地居民部分主要食物，供给是严格控制的，尤其在现在这个季节是不允许外人进来捕捉的，所有的对外供货，只能是通过我手中审批才能买卖。你现在这又是违反规定又是打骂本地居民的，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我们雪森了呢？”

“我。。。我，我不知道啊。算了，算了。就当我不要了。你拿去吧。”说着，这个外人把装着冰原蚯蚓的袋子丢给了另一个人。

加叶拿着笔，点了点桌子说：“如果调查属实，你有在雪森违反规定，我们有权处罚。”

“我。。。我，大人你就当我是路过捡到的吧。”

“你违规与否，我可说了不算，你去跟调查员说吧。如果对我们的处理意见有异议，让你们的区长来找我。”

“行，欺负外人是吧？我去找我们区长。”说罢，这位外来人员扬长而去。

“谢谢加叶大人，谢谢。”这位居民朝着加叶行礼道谢，“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食物，我还怕没了，一家人又得饿几天呢。”

“我们有低价供应的，这季节怎么还自己去找呢。”

居民摇了摇头说：“省一点钱是一点。小宝宝吃太多了，负担不起啊。”

“哦。”加叶忽然大悟，然后对前方的办事员说，“希尔德，你跟供应处说给这位居民一袋货吧，不要他钱，记公账上，到时候一起报上去。”

居民一听到这，连忙又行礼道谢，然后拎着袋子跟着办事员前往供应处。

加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嘀咕着：“这一天天，总有的觉得雪森地域不好管，非得贴脸来犯事。”

次日，雪森行政大殿里，有人便送来了一封意见书。加叶一看文件里的描述，长叹了一口气说：“山那头换人了啊。那只能去见一面了。”

幽暗的古堡在圆月下格外显眼，灰黑的树枝扭曲成一副狰狞的模样，树枝间的蝙蝠亮着一双双红眼，吱吱吱的飞到夜空下。

穿着一身黑白相间金边花纹风衣的加叶走进了城堡办事大殿后的办公区，刚进门就看见古德里斯特烂醉如泥的仰头躺在办公椅上。

引路的管家走到古德里斯特旁，轻轻拍着古德里斯特的肩头，叫醒了古德里斯特。一脸劳累困意未消的古德里斯特，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加叶，艰难的撑起身子坐正，双手扶在桌子上支撑着自己。

古德里斯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拖着疲惫的声音说：“你。。。就是对面山那边。。。那边的区长吗？”

“嗯，是的。”加叶微笑着回答说，“雪森地区管理长官——加叶·艾克斯诺公爵，很高兴认识你。”

“哦，你就是那个。。。那个艾克斯诺家族的现任管事人？我听说了，那时候护使选试，你把那个。。。大审判长搞得脸都黑了。嘻嘻嘻哈哈哈，干得漂亮。”古德里斯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指着加叶说，“我就说嘛，大审判长看人就没准过，都是狗眼看人低。”

古德里斯特埋脸笑了一会儿又说：“啧，他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想不到事实总是证明他是错的。越这样越不服气，就开始怪到别人身上。”

加叶很尴尬的看着古德里斯特各种吐槽努哈兹，虽然加叶也非常讨厌努哈兹，但非常不理解这个喝的烂醉的新任地区长官为啥对努哈兹有那么大怨言，心想难不成是中央城区的小官被大审判长罚到边境？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古德里斯特·撒坦利欧·莉莉丝。一个被家族排挤的无名之辈。”

加叶一听这名字，惊讶的看着古德里斯特说：“长王子。。。。。。”

“别了。别叫那个称呼。”古德里斯特摆了摆手说，“长王子又怎么样，还不是搞不过他的表王兄。”

“长王子，你为什么。”

加叶话还没说完就被古德里斯特打断说：“这里没有什么长王子，只有个落魄的地方长官，叫古德里斯特。”

加叶憋着一口气没叹出来，反咽了下去说：“啊，那么古德里斯特长官，是为什么会来到这边境之地呢？”

“你猜是为什么？你那时候不都知道大审判长是什么德行了吗？明眼人都知道是他背地里给我使绊子，但是就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大审判长确实不讨人喜欢，但他怎么会这样对你。”

古德里斯特伸手招呼加叶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加叶并不客气的拉开椅子坐在桌前，搭着腿，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腿上。

等加叶坐下后，古德里斯特贴近加叶，加叶也凑近古德里斯特。只听见古德里斯特说：“王室的关系很复杂，爱慕权势的人必然会想办法除掉竞争者，而我就是那个深受其害的。祖母跟祖父翻脸，大审判长可不乐意了，我有祖父的保障可把他给嫉妒坏了。他那一但因为祖母脱离王室，他还有什么话语权，这不就急了吗？”

“这，我没办法妄加评论。”加叶一手抬着自己下巴思考着说，“可是撒旦陛下应该是不会把你贬谪边境的，但为什么你会来这里赴任呢？”

“唉。。。我自己要来的。”古德里斯特两眼无神，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还是因为想到不痛快的事情而疲惫，“让他们争去吧，什么长王子位置我才不稀罕。要那些权势干嘛？坐在这个位置毫无自由，还得担心背后有人捅刀子。”

“长王子。。。啊，古德里斯特，边境也并没有多闲呢，可没城中央容易管理。”

“我宁愿来边境管鸡毛蒜皮也不想看见大审判长。”

“呃，那我得说个不合时宜的话，你看意见书那件事。”

“啪”古德里斯特突然从桌子下掏出一瓶红酒放在了加叶面前，吓了加叶一跳。

“各区有各区的法，我的法就是，干了这瓶，我就撤回调解，算我们这边责任。”

加叶瞪大了眼，没想到古德里斯特来了这么一出，慢慢的吐出两个字：“啊。。。这。。。”

“不会喝？那要不换个方式，陪我练练手？”

“长王子。。。啊，不。古德里斯特，我是来执行公务的，并不合适饮酒，也不想起冲突。如果是不满雪森对那个居民判决的话，可以。”

“啪！”古德里斯特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加叶说，“来了血族地域，就得按我说的办，在你雪森犯事，我们可是认了你们的处理。”

加叶深吸了一口气，古德里斯特就算贬到边境，怎么说也是长王子，不太好惹事，想了想只能是答应了要求，便说：“好吧，你想怎么来。”

“这样饮酒耽误你办事，那就。。。我挺好奇你那时候是怎么打赢大审判长的，不如跟我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不会让你负伤的。”

“可以。”加叶微微点头回应。

“来跟我去后院，场地宽点好发挥。”

古德里斯特似乎酒醒了一般，起身迅速走向古堡后院，领着加叶来到一处宽敞如同竞技场的圆盘台子上——这是古堡露天休息观景台。因为长期不使用，原本的桌椅都搬走了，剩下生着零星的几株杂草的台子。

“规矩就按那时候的来，掉台判输。”

双手抱臂的加叶，眨眼点头，轻轻回了一声“嗯。”

古德里斯特看着眼前纹丝未动的加叶，起手先给了加叶几飞刃。蝙蝠化成的利刃飞过加叶身边，不断地攻击骚扰加叶。

黑色的蝙蝠翅膀划过加叶面前，加叶从容地躲着那些毫无威胁的攻击，随后立起防御屏障挡着那些烦人的蝙蝠。

古德里斯特隐入黑雾，在加叶背后出现，一爪子正要抓上去，被突然出现的冰刃防御住了攻击。寒气从冰刃中冒出，极度的低温让古德里斯特顿感一阵疼痛，这冰霜不容小觑，把古德里斯特的手冻伤出血。

加叶另一只手中拿着另一把冰刃，趁着古德里斯特没反应过来，马上劈了过去，古德里斯特只能躲开攻击。远离了加叶后，古德里斯特召唤的蝙蝠如同刀剑一样围在加叶的身边切割，把空气中的冰晶都给切碎。

加叶开着法阵，防着那些围着自己的蝙蝠，法阵中冲出的冰晶长蛇织成一张巨网，拦着蝙蝠，扑向古德里斯特。冰晶蛇张着巨口扑咬着古德里斯特，冒出的冰霜冻裂了古德里斯特的皮肤。古德里斯特原本白皙无血色的皮肤渗出了暗红色的血，浸透了凝结在皮肤周围的白霜。

冰刃忽然劈了过来，古德里斯特没来得及反应，差点就被劈了个正着，加叶在冰晶蛇的掩护下，接近了古德里斯特。因为只是切磋，加叶并没有瞄准古德里斯特劈去，各种避开古德里斯特，砍在了旁边，毕竟万一真把长王子砍了，撒旦也得把加叶给砍了。

古德里斯特没有放弃反击机会，躲开加叶的进攻后，近身夺下加叶手里的冰刃，忍着痛一爪子抓断了加叶的冰刃，伸手就要抓住加叶的脖子。加叶伸手挡开古德里斯特的利爪，调用法阵的冰晶蛇禁锢住古德里斯特的手脚。加叶又拉出一把冰刃，飞出寒气刀光，干扰古德里斯特对冰晶蛇的攻击。

古德里斯特的蝙蝠一群一群的抓碎了缠绕着古德里斯特的冰晶蛇，挣脱出来的古德里斯特突然冲了过来，要把加叶往台边逼，加叶反应迅速的起跳落回了台中央。

古德里斯特又消失在了黑雾里，突然加叶眼前出现一群蝙蝠，背后又出现一群蝙蝠。法阵虽然固住了恼人的蝙蝠，却忽略了古德里斯特真正进攻的方向，加叶虽然看到古德里斯特进攻而来，抬手抵住利爪，却因为慢了一步被古德里斯特趁虚而入。加叶手腕被古德里斯特擒住，加叶只能被迫跟古德里斯特近身战斗，不是所有法师都是白袍，加叶极其偏科的战斗方式，让加叶面对纯近战肉搏毫无优势。

加叶虽然勉强用冰刃挡住了古德里斯特的近身攻击，但是有几次如果不是因为古德里斯特点到为止，加叶早就挂了彩。加叶只能想办法跟古德里斯特拉开距离，一直用法阵边防边打，古德里斯特隔空一抓，法阵防御屏障被抓出了三道痕。

古德里斯特跟加叶在远程与近战之间极限拉扯，最后以双方都够到了各自的侧脸结束了切磋。古德里斯特的利爪架在加叶侧脸，加叶的冰刃横在古德里斯特的耳边，双方很默契的收回了各自的武器。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句“承让。”

“唉，我有点想不明白。”古德里斯特先发了话，“明明你战斗技巧不错，怎么近身错漏那么多。”

“我。。。也许”加叶顿了顿接着说，“也许是上学那时候过于沉迷法术忽略体术了。”

“诶哟，大审判长没搞赢一个弱近战的法师。哈哈哈。”古德里斯特突然笑了起来说，“他还是别耍他那把破镰刀了。”

古德里斯特笑完，捂了捂自己裂开的皮肤说：“嘶，不过，你这冰真的太冷了，痛死我了。”捂住的地方冰霜融化，古德里斯特的皮肤自动修复回来原状。

“寒气不好控制，伤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没怪你，我自己要求切磋的。”古德里斯特双手插着裤兜突然说，“嗯，大冰碴子。”

“嗯？”

“唉，给你起个外号，不介意吧？”

加叶又被这长王子弄懵了，脑内思考古德里斯特是喝酒喝坏脑子了，还是原本脑子就有问题，巨大的疑惑也只能埋在心里，既不敢问也不敢说。

“不介意，你随便。”

古德里斯特走到观景台边沿坐了下来，双脚悬空在台边，双手撑在身旁。

“你还是挺有实力的，昨天的事算我们责任，我们不深究了。”

加叶这会儿更懵了，心理想着，不会以后两地区居民有冲突，长官就要来打一架吧。本来自己就是个围观吃瓜的顺便调解的竟然被拉入局内，参与斗殴。虽然说这个对于魔界解决方式也不是啥新鲜事，但是次次都这样解决，可吃不消，还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