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雨夜,她久久不曾睡去,刚躺下,就看见一道白光划破天际直劈向屋子里。只有她一人住,她自然吓得不轻。接着像波涛般灌入耳的雷声。她紧紧抱住被子,额边豆大的汗珠混杂着晶莹的泪水毫无声息地落下来。
雨终是下起来了,哗啦哗啦铺天卷地而来,她忽然抛开被子,放声大哭。泪如雨下,雨似泪流。她的双眼不再清亮,而是异常红肿。她大喘着粗气,谁也不知道,那场雨带来的并不只有害怕,还有更多更多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东西。
雨渐渐小了,她也逐渐停止了啜泣。在黑暗中她摸索着烛台,就好像她也曾在这样一个雨夜在没有丝毫光亮的江边寻找父亲的手那样。她小心地找寻,带着点儿胆怯。那盏冰冷的烛台此刻如同父亲那双温暖的手一样,如寻不到,眼下将是万丈昏暗的深渊。她磕磕绊绊,才找到那个烛台。她轻情划着了柴火,将一团火苗送到了灯芯上。这盏烛台从她离家时就一直伴随她,而如今早染上铜绿。她和知己朋友分分合合,却只有它长久陪伴她,只身走天涯。
她走到窗前,推开窗,用小木棍将窗撑起。雨水淅沥顺着窗面倾斜的角度打下来。她的目光也顺着雨滴撒到了屋外,她定睛望着屋外的芭蕉,雨水打在芭蕉叶上,已泛黄的芭蕉叶呈接住繁重的的水,而雨水却又悄然从娇嫩的芭蕉叶上落下。她轻笑道,时间多像从我的记忆叶子上匆匆溜走的雨滴,。
蓦地,一阵风落,梧桐树的叶子被吹得零乱。当寒意垄遍全身时,她才恍然大悟,喃喃道:该秋天了吧?分明是这般萧瑟的秋景却不禁让她想起那年秋日的黄昏。
“常记溪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那一年,她只有十四岁。
父亲让她一同去溪边泛舟,她不依,挽着父亲的胳膊不停摇头,把道爹你说秋天有任么好玩的呢?父亲轻抚着胡子,笑道,婉儿听过一句诗么?自古逢秋悲豪寥我言秋日胜着朝。她自然听过,只是不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