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礼物】解读:我想表达的,不只是亲情

文章昨天发表后,意想不到地收获了很多不同角度的评价,有说写到他心里去的,有说写得非常差的,有说没看懂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自我反思,我认为原因大概有两点:一是我想要表达的主题跳脱出了大众习惯的认知,二是多年不进行故事创作的我对叙事节奏、技巧和方法上还有很多不足,导致没有表达出自己想强调的重点。

那么这篇故事我究竟想要说啥?显然,我不仅是讲了一个在青春期被打的伤痛记忆故事。我想要探讨的,是对“父权”的反思。

什么是父权?在文章中,我这么体现:

“我”从小就被调教得无比温顺,看上去既懂事又乖巧,父亲回家后,才12岁的我便知晓要接过行李,端上温水;

在饭桌上被父亲质问后,“我”紧张到嗓子失声、眼神慌乱、筷子乱抖……

父亲多年的教育威慑,让他习惯性地、胸有成竹地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别让长辈误会。”

而“我”那次稚嫩的反抗最终以被暴打收场,正是对父权可怕之处的最佳注解。

当父亲吼出“我是你老子,你得听我的”时,暴怒的他和弱小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权力和能力的极度不平衡让这场对峙的结局毫无悬念,这也成了“我”完整人格尊严被彻底打碎的一次惨痛噩梦。

而多年以后,当“我”终于不计前嫌,回家和父亲过年时,我设计了这样的一场对话:

父亲询问“我”要不要去看张韶涵的演唱会,以此来解开多年前没有给“我”买张韶涵专辑的心结,“我”习惯性地说:“你说了算。”

父亲说:“不,这次你说了算。”

“我”青春期时无比强势的父亲为什么示弱了?难道仅仅是因为心中的歉意吗?我认为不。

歉意固然有之,但我更多的是想体现出父子之间权力的传承,当父亲意识到“我”早已羽翼丰满,在能力上已经超越他时,观念传统的他自然就会像上一辈人一样,将掌控一个家庭的“父权”交接给“我”。

所以,“我”才会一反常态,狠狠给了父亲一拳,骂道:“你个老鬼。”而不是像以往那般弱小、无助地去和父亲沟通交流。因为被父亲影响多年的“我”潜意识中也认可了这种“父权”的存在,当“我”发现自己成为两者中的能力强者,也下意识地会用掌权者的方式去处理事情。

所以,这篇文章,我最终想探讨的,其实是一个比较悲剧的内核:父权这种封建的,无视子女独立人格的“权力”,之所以一直存在,就在于它的传承往往披裹着亲情的外衣,人们把它当作“孩子长大后与家长的和解”,一代代被讴歌、称颂。

但是,如果我们不去正视家长与孩子之间理应平等的代际沟通,时时刻刻以长辈自居,用“听话”“懂事”来逼迫孩子们压抑自己的独立人格,用“我都是为了你”来绑架孩子们应有的自由表达感受的权力,那么文中的悲剧将会被不断重演。

事实上,这篇文章的灵感,出自笔者一个朋友的亲身经历。出于创作考虑,我给这个故事一个父子和解的结局,但在现实中,故事并没有那么美好,朋友小时候被自己最信任的父亲放了鸽子,从此以后,他再也无法完全相信任何人,他丧失了与人真心交流沟通的能力,而他与父亲的关系,依旧没有修复……

所以,言至于此,如果你没有读懂我想表达的这么多深意,那么祝福你,你的青春应该是幸福的。如果你读完后深受触动,那么就请认真反思与孩子的相处吧,希望这样的悲剧,不要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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