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先生已经很久没有钓鱼了,这天他又背着钓鱼工具来到湖边,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一路上人烟稀少,村上先生不紧不慢地来到了湖边。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开始钓鱼,而是先悠哉的躺在湖边上的草从里,贪婪地吸允着青草气息,晚风轻轻地拂过村上先生的脸庞,昏暗的天空依稀还有点点光亮。
村上先生感到惬意极了,他轻轻地闭上双眼,蛐蛐的叫声,青蛙的呱呱声,混杂着从不远处村庄传来的狗叫声,构成了一支热闹有趣的交响曲,声声悦耳。
村上先生不自觉地哼起来:“ 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
村上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随后整理了渔具独自一人坐在湖边,钓着鱼。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了,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峰,在夜色中模糊得只剩下轮廓。
村上先生也只是静静地坐着,手里握着钓鱼竿,看着湖中被风荡起的阵阵波纹。
不一会儿,村上先生感觉手里一沉,他知道鱼儿已经上沟了,村上先生用力地一拽,是一条约有2斤左右的鲈鱼,在空中死死地挣扎着。
已经很久都没钓到鲈鱼了,村上先生脸上洋溢着笑容,把这鲈鱼给放到桶里去。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的一阵哭声传到村上先生的耳朵里,后面,哭声越来越大,
村上先生知道有人往湖里走,不远处的草丛里传出来熙熙攘攘地声音,打破了这湖边的宁静。
“啊,鬼呀,救命,救命。”村上先生看到从草从里窜出来的人影,突然恐惧地大喊道,连声音都变样了。
村上先生已经看到这人影跌倒在地,匆匆地放下鱼竿,向前走去。
边走边说:“是我,村上先生,不要害怕。”
村上先生担心他上前会再一次吓到这个人。
村上先生走近一看原来是村里的青年李岩。已经很久没有修剪的长发上沾了几片叶子,脸上已经沾染上些许泥沟。
李林洗的发白的衬衫的衣袖被划破了一道小口,村上先生把李林扶起来,然后递给他常备在身上的帕子,
李林看到眼前的来人是村上先生,心理稍微定了定,他认识村上先生,就是那个放着丰厚的家产不继承而捐赠给了政府,建了学校,跑去做道士了。
村上先生依旧身穿着黑色的道士长袍,头发被高高地束起来,更有特色的是他的胡子大约已经有七八厘米长了。
此时的月亮已经被乌云遮去了一大半。看的人影模模糊糊。
李林只能在走近接过帕子道过谢,擦了擦脸上的污泥。
虽是夜晚,但依旧能够看到出少年的脸已经红成一片了,看着少年低着头沉默地站在那,哭声虽然消散了,但是泪痕依旧还在。
村上先生摸了摸他的胡子,随后问道:“年青人,你为何事而哭泣,”
李林擦干了眼泪,在哪里站了好一会才缓慢地说到:“没事儿。”
随后又疑惑地问道:“先生为何晚上来这湖边,如今是初夏,夜晚还是会很凉,”
村上先生看着李林,意味深长地说到:“这几天来钓鱼,鱼儿已经上钩了。”
李林随后又说到:“平常我来这里的都没有人,只是今儿突然遇到先生你,着实被下了一跳。打扰到先生了,抱歉。”
村上先生发出清脆的笑声:“平常我也不在这钓鱼,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李林没有说什么,他感觉糟糕透了,出于礼貌勉强地应付着村上先生,他现在心里很乱,好似被整颗心被架在活里烤一样,很是煎熬。
李林想要道完别就想要匆匆离开的时候,村上先生:“年青人,这次高考你怕是又没考上?”
李林听完恼怒地说道:“我考没考上,关你什么事,因为你年长,尊你为先生,不要把自己当回事。”
村上先生并没有生气,只是平静道:“我只是在称述一个事实而已,并不是嘲笑你,我亦知你的苦楚无人可倾诉,”
村上先生上前拍了拍李林的肩膀,随后说到:“我在这也是为了等你,前段时间路经此处 ,也是傍晚,夕阳西下,只见你一人坐在湖边,不停的捡起石子用力地扔向湖面,”
“想必你心理是极为煎熬,只不过那时需要奔赴友人之约,见你已经起身回去,便想着下次在见你,”村上先生真诚地看着李林的眼睛从容地解释道。
李林听完愧疚地看向村上先生,眼泪闪烁着泪光,缓缓地说道:“第三次了,我参加了三次高考都没考上,”
村上先生这时并没有说话,依然静静地站在李林旁边,等着这个青年人开口。
李林又激动地说道:“我想要通过高考改变命运,我想要去上大学,我要让我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村上先生,我家里是村里最为贫穷的,常常吃不饱饭,我父母也经常遭受他人的冷眼”
李林神情落寞地看向村上先生:“先生,我很失败,考了三年,一年比一年差,发展到后面,一到考场我就心慌气短,连握笔的手都在不停发抖,我害怕我又失败了。”
“家里本来都很穷,这三年为了供我上学,我父亲没日没夜地去帮别人家种地,我母亲也在家种地,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李林最后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想放弃,可是心有不甘,我在放弃与不放弃间苦苦挣扎,有时候真想一头扎进湖里,也许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村上先生又摸了摸他的胡子,随后说道:“年轻人,我邀请你抬头看看天空,你看到了什么?”
李林抬头看了天空,只见一盏月亮挂在上面,发出耀眼的月光,极为美丽。
但是也就只是普普通通地月亮,都是圆圆的,大大的,李林随口说道:“月亮啊,”
村上先生又接着问道:“这月亮可与刚才有什么不同。”
李林又接着说到:“没什么不同,月亮就是月亮。”
村上先生笑了笑:“刚才你来的时候,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周围比较昏暗,模模糊糊,能够让人看不清周围的事物,那你看看现在是如何?”
李林顺着村上先生的话,认真地观察这着他周围,发现突然明亮了许多,他看着村上先生的脸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和,也不似刚才那样只能看到大概轮廓了。
村上先生又接着说道:“你看月亮不管怎么样都是月亮,它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乌云来了,遮挡住了也就遮挡住了,当乌云散去的时候,它又再一次出现在天空中。”
村上先生又打趣道:“月亮可不曾在意被乌云遮挡的时光,要是在意,我们也就看不到它了。”
“年轻人,其实你想想你现在遇到问题,像不像乌云,只是暂时的遮挡住你而已。”
村上先生随后又说道:“高考不一定是你唯一的出路,你现在只是执念而已,想让你家人过上好的生活,你应该学会放下,只有放下这个,你能拿的起别的东西。”
李林看着在月色下的湖泊,湖面上是那么的安静,这让他平静了不少,他想他总是只看到高考这一种,没有想到其他的,
李林眼里明显多出了亮光,不似刚才那样暗淡无光,他问道,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村上先生,我是不是应该真正放下高考,去寻找其他的,”
村上先生慈祥地看着他,说到:“我从不帮别人做决策,因为那是他们自己的人生,我没有权利,年轻人,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决定。”
李林听完之后又追问道:“先生,我害怕我会后悔,我不知道什么选择是最好的。”
村上先生,这次轻轻地拍了李林的胸口,说到:“你放下的时候,这里会告诉你答案。”
李林不在言语,陷入沉思之中,但是他知道,村上先生的话语,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他许多,他好似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李林看到村上先生把鱼又放回到湖里去了,一瞬间就不见了。
李林惊讶地问道:“村上先生,为什么你把辛辛苦苦钓到的鱼又给放回去了,”
村上先生看向李林笑到说:“做人不能太贪心,今天已经钓到了一条大鱼了,”
李林随后拍了拍村上先生的肩膀,说道:“村上先生,可真会说笑。”
李林回到家里看了看还在等他的父亲,父亲知道他压力大,夜晚会出去走走,李林每次出去之后,回来时都看到父亲坐在门口看向路口,一见他回来了,才进屋睡觉。
这次,李林看到父亲又回到了他的房间去了,他知道他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