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闺蜜在群里宣布了她的周末安排:周六加班,周日去医院看一个同学。
问她她同学怎么了,她说,得了抑郁症,是个幼师,因为一个小孩的脚被另一个小孩咬了,回家后被妈妈发现,那位孩子的家长到学校把她大骂一顿,说她不是当老师的料,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还各种恐吓她。这位幼师跟闺蜜都是今年刚毕业的,对于刚毕业出来工作一两年的我们,只想把事情做好,不管职场老手如何额外强加给我们什么工作,我们也只能默默的尽最大努力做好它。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只想着做好当下吧,总有一天,我们不再那么弱小。
可是再怎么忍受,再怎么让自己坚强起来,我们也总有脆弱的时候啊,外界给年轻一代人太多压力了,调节不好情绪,抑郁一直在慢慢酝酿,当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可能就患上抑郁症了。
闺蜜刚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没有想要做什么,只是为她的同学感到难过。昨晚突然想起这件事,就很想去看看这位朋友,问闺蜜能否跟她一起去,她说当然可以啊,当时心想如果是自己抑郁了会不会排斥陌生人来看自己,会不会更让她觉得自己病得很严重,问了闺蜜说没关系,细想,也许有人去看她能让她有些许安慰呢。
担心自己到时做出一些错误的言行举止,所以特意去百度了一下该如何与抑郁症患者交流。
任桥梁自杀事件在网上炸开锅的时候,有看了一些关于抑郁症的文章,了解到抑郁症患者最需要的是陪伴和理解。有些人喜欢用过激的言语刺激患者,让她振作起来,可是这些人不明白,得了抑郁症的人并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不是你说振作就能振作的起来的,他们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是他们就是没办法走出来。
想更多的了解一些,所以我又去知乎搜索:抑郁症
早上八点半起来,跟闺蜜约好到医院门口碰面,然后一起进去。我到时已经有三个人在等我了,一个是今天早上刚从泉州赶过来的。
到了病房,刚看到我们她有些紧张,随后,那个泉州的同学开始问她:“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幼师朋友没有回答,这位泉州朋友翘起二郎腿,两手交叉放在胸前,跟幼师面对面近距离的坐着,继续开始盘问“你是哪个宿舍的?记得吗?”幼师看着地板不说话,那位朋友用手去顶她的额头让她抬起头,“说话,你是哪个宿舍的?”,幼师终于回答了哪个宿舍,继续低头,朋友继续用手托起她的额头,“不要看低下,看着我的眼睛!”“你是哪个班级的,记得吗?你宿舍有几个人?叫什么名字?记得吗?”看着这场景我还以为是办公室里班主任跟做错事学生在谈话,这完全是我意想不到的,这位朋友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跟抑郁症患者沟通,抑郁是失忆了吗?一直问人家记不记得,拜托,得了抑郁症事情都还是记得的好不好,被你那样“严刑逼供”要是我什么都忘了,问人家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也很正常啊,毕业后有些大写同学的名字我也忘记啦,当她一时说不出名字的时候,这位泉州朋友把头转向我们小声嘀咕,似乎是说看来真的有问题了。
对于这样的慰问方式我实在无法理解,她们三个做为幼师的同学,而且从事着一样的职业相互比较了解对方,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她,我插不了嘴。如果能让我跟她单独相处,我真的很想陪她好好说话,让她打开心扉多说一些话,但是这一切我控制不了。
抑郁的人真的特别在意小小的细节,问她要不要喝水,她手指着水壶自己不喝让我们喝,刚开始她的同学蹲在地上跟她说话,她一直指着旁边的凳子,它们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我说,是让你坐在凳子上,还有吃饭的时候看到我想夹菜,她马上指着菜示意我吃。这时候的她真的很敏感,所以我很不能接受她们用那种很着急的语气对她说“说话!说话!”“你这样不行,你一定要说话!”虽然这样确实让她说了一些话,朋友们活跃的气氛让她咧开嘴笑了起来,总算也是好的。
我欣慰的是,她没有我想象的严重,刚听闺蜜说同学得了抑郁症住院的时候,我想到的是《小别离》里那位高管的女儿抑郁症躲在家里,有时候突然哭起来的情景。
这位幼师住院已经有一周了,她姐说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而且她自己会想要出去走走,不想待在医院里了,庆幸,她慢慢的好起来了。庆幸,没有太严重,因为在网上看到一句话:“得了抑郁症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这让我很担心。
祈祷,希望这位幼师朋友快点好起来!
也希望自己越来越强大,有时候想做很多事情,想多帮助一些人,但是自己能力又有限,希望有一天,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更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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