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的禁忌

搬进新公寓的第七天,我在电梯里遇见一个穿红裙的女人。她如同一抹凝固的鲜血,静静缩在角落,头颅低垂,周身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寒意,仿佛在等一场宿命的审判。

电梯攀升,在14楼稍作停顿,刹那间,楼层按钮如发了狂的萤火虫,疯狂闪烁。红色数字13和14交替跳跃,好似来自地狱的古老密码,被一双无形的手反复敲打着,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禁忌。

“你见过我的猫吗?”女人突兀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低沉而干涩,不带一丝活人的温度。她嘴角晕开的口红,恰似一道狰狞的伤口,在惨白的脸上肆意蔓延。“是只三花猫,左耳有烧焦的痕迹。” 我下意识摇头,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扶手,试图远离这诡异的一切。电梯门诡异地开合,我瞥见她手腕内侧刺着一串数字:1444,那正是我的房号,恐惧瞬间扼住我的咽喉,心脏也猛地漏跳一拍。

当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划破寂静,将我从睡梦中惊醒。透过猫眼,一只三花猫蹲在门口,它左耳的焦痕触目惊心,像是刚被烙铁刻上的 “4”,动作机械又规律,每一次抬起前爪,都精准得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第二天,物业告诉我,前一个住户是独居女作家,三个月前在家自焚身亡。“说来也怪,” 保安边嚼槟榔边含糊说道,“起火那天,监控显示有三个穿红裙的女人进出电梯,可我半点印象都没有。”

我在垃圾房翻出一本烧焦的日记,纸页如风中残叶般破碎,字迹模糊难辨。最后几页内容却让我寒毛直竖:“他们扮成外卖员敲门……猫耳渗血……别相信门牌号…” 日记的最后一页,黏着一块焦黑皮屑,在显微镜下,那纹理仿若烫伤的皮肤,诉说着无尽痛苦。

当晚11点14分,敲门声再次响起,似催命符。我颤抖着打开门,四个穿红裙的女人立在楼道,她们的眼睛眨动得如同坏掉的闪光灯,令人目眩。“你见过我的猫吗?” 她们齐声发问,声音交织重叠,如汹涌的潮水,将我淹没,震得吊灯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我惊恐地关上门,将自己死死锁在屋内。手机却不受控制地自动播放一段监控视频,画面中,我开门的瞬间,四个红裙女人抱着三花猫走进来,每只猫左耳都烙着清晰数字。

我踉跄着走向衣柜,想寻一处藏身之所,却看到里面挂着四套红裙,袖口数字从1441到1444。空着的第五个衣架上,挂着一枚烧变形的猫牌,上面焦黑的 “1445” 格外刺眼。这时,手机屏幕又闪,新的视频跳出:我身着第五套红裙,站在镜前,左耳缠着带血纱布,三花猫安静蹲在脚边,它耳上焦痕已裂成数字 “5” 。楼道电子屏也悄然改变,房号从1444变成了1445,仿佛在宣告,我已成为这场恐怖轮回的下一个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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