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腊月二十三,不叫小年。现在我们当地也不叫,就是知道了全国各地都把腊月二十三叫小年,而我们那儿,把正月十五叫小年。不说我们当地的风俗,就说腊月二十三。
虽然不叫小年,但是这一天却跟其他地方一样,打发灶老爷上天。打发灶老爷的时候,小孩是不准在跟前的。怕说了不恭敬的话惹灶老爷生气,到天上不说好话。所以,具体的过程,还真说不清。凭着模糊的印象加猜测,大抵是这个样子的——
先在灶台上燃柱香,跟灶老爷念叨念叨:灶老爷您闭闭眼,我们要扫灶台了。别迷了您的眼。然后点上香,念叨完,开始打扫厨房,灶台,瓶瓶罐罐……
厨房清扫完之后,父亲把“灶君之神位”小心翼翼地揭下来,请到院子里的香台上,再放到盒子里,然后点香,磕头,念叨:“灶老爷您行行好,到玉皇大帝那儿多美言几句。照顾我们来年五谷丰登好收成……”然后划根火柴把灶老爷点燃,灶老爷化为一抹灰烬一缕烟,就上天找玉皇大帝汇报去了。
打发了灶老爷,继续打扫卫生。
清扫屋子,从房顶到桌椅凳子到盘子碗碟,到缸缸盆盆,到捞麦洗菜的筐儿,到盛酥菜的器具,摆放水饺的盖葶……一一清洗,来一个全面不留死角的大打扫。就算平日再邋遢的人家,到了这一天,也是郑重其事,态度诚恳又认真。印象最深刻的反不是送灶老爷上天,而是浩浩荡荡,隆重又忙碌的大扫除。
进入腊月二十三,就开始忙年了,以后每天的忙碌,几乎都与年有关。
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年味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