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在谈道德虚无主义时我们在谈什么?我想,看了《罗生门》之后我们会有一些思考。
一、道德虚无主义是什么?
道德虚无主义是什么?它等同于虚无主义的伪宽容。容是指没有对错、没有是非的宽容。相反,便有确实主义的真宽容,是指世界上有对错的标准,是有着对错有是非的宽容。
雨果言:“最高的复仇,就是宽容。”罗马时代,凯撒征服高卢的各个部落,原谅了他们的动摇和反复;打败庞培和元老院,容忍了他们的叛逃和污蔑。此中的宽容来源于对自我的绝对自信。而朱棣做不到,他越屠杀残害明朝贤士,便越显其得位不正的恐惧。
但是,这是确实主义的宽容,而虚无主义的伪宽容是指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理,没有对错,所以无所谓了。刘慈欣构想的《宇宙社会学》第一个公理便是“生存是文明发展的第一需要”,为了生存,为了前进,可以不择手段。原谅可以、容忍可以、残杀都可以,因为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与错,都是为了生存所迫。
所以我们更能理解《罗生门》的可怕之处。
二、为什么道德虚无主义是错误的。
芥川龙之介《罗生门》中写一个家仆失业了,要饿死了,但内心还是在为是否去做强盗,干杀人越货的勾当而犹豫焦灼。
正在这时,这名正在天人交战的潦倒之人就碰上了一个白发老太正在认真工作。那年头灾祸不断,死人太多,老太太就在罗生门的楼里就地取材,把死人头发来做假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特别是头发,在古代中国和日本都地位尊崇。老太太这种行为在当时的背景下是非常邪性而且没有德性的事。
家仆心里虽然正在孕育着恶的种子,但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无法忍受,于是就站在道德高地上试图教训这个丑陋无耻的老太婆。没想到那老太婆并不因此感到任何愧疚,反而与家仆辩论了起来:“都是为了生存”。最终的结局是彻底悲剧的。
家仆并未在这场善恶之变中获胜,反而认同了老太的理论,选择了强盗的人生。她播下老太婆的衣服,将老太婆猛然的踢倒在死尸上,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鲁迅纪念刘和珍君,便诉“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然而,所谓道德虚无主义看起来也只是极端环境下“紧急避险”的不得已,但真是如此吗?
三、道德虚无主义离我们远吗?
我们总是无限的夸大他人的错误,却无限的缩小自己的错。我们对别人的要求是很高的,我们对自己的要求是很低的。当你一个手指指别人的时候,你会有四个手指着自己。这便是道德虚无主义,即是虚无主义的伪宽容。我们总是高看自己的成就,低看他人的成就。正如罗翔言之:“我们总是无限的夸大他人的错误,却无限的缩小自己的错。所以这是似是而非,就是虚无主义的伪宽容,是非而是就是确信主义的真宽容。不要过分的夸大自己的成就,去诋毁他人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