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

幽幽,盘旋而上,迂回,脚尖的叩击声在大理石砖块上回响

像夏天的荷花池,晨露在荷叶的脉络上曲折,“啪”,打入池里,泛起涟漪,荡漾,荡漾。

第一级。楼梯显然是有点儿高,爬起来有些吃力。膝盖曲成了直角状。大概是与苏州的报恩寺塔有些相仿。

这一级,是起点,也是重点。要想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局,开篇要写好。要为未来的细节铺垫,使每一块骨块都能理所应当地顺次连接下去,才会有挺拔的脊梁。醉翁之意不在酒。

下一级,第二级。这一级往往是一个人最热情的时候。因为你打好了开头,大树缘根深,磬石入地沉。前景似乎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第三级,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了。楼梯高,累了。坚强的人继续爬,软弱的人只能远远望着别人的背影。前功尽弃。

再往下,越来越多的人停下脚步,往下望:呼,挺高。不错了。

他们似乎始终都不会明白那句老生常谈的“更上一层楼”

但是有人还是明白的,第五级,第六级。

有人贪多,一下想跨两级,三级。韧性好的人如他们所愿,他们通常被人们称为“天才”。天才毕竟是少的,有些贪婪却没有天赋的人,没站稳,或是打了滑罢,摔下去,“咕咚咕咚”,头破血流。

接下来的,都是所谓“精英”。精英是分的,是进行时,还是完成时?有人慵懒了,蹲下,小憩一下,嘴上说着“休息一会”,其实就是再也没往上爬了。有些人坚持不懈,憨厚朴实,这些人被称作“老实人”。老实人是会帮你的,倘若你是累了,他会等你,会搀你,他们不会相信现实世界里有“背叛”。

越多越多的人停下,或是摔下去。

之前提到的有天赋的人,走两个极端:要么出类拔萃,要么不学无术。出类拔萃的被集结到一起。他们觉得爬楼梯太累,便发明出一种叫“电梯”的东西,直上直下,没有迂回。

一切都轻松起来,再也没有人会去用那楼梯。

电梯是有核载的,超了载,电梯可就不乐意了,“嘀”的长响,让趋于慵懒的人们眉头紧锁,把“多余”的人轰下去。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多余”的分子,争执便产生了。转而是斗殴。秩序被瓦解,所谓“混乱”产生了。

没有汗水,没有肌肉的磨炼,人们变懒了,都已习惯于没有努力就会有收获。老实人,也不存在了。

天昏暗了,等待人们的只有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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