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歇业一天。在门口挂了木牌子,然后就关起门寻思到鱼所在读的学校溜达溜达。我没有告诉鱼自己要到她的学校去,但却在心里许着愿,期望能见巧遇到她。
那所外国语学院在半山要上,门口进进出出的多数都是女生,年轻、有朝气,而我走在期间则像是个学生的家长。进门倒是没有被盘查,那个保安正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打瞌睡,头一点一点,像个在课堂上打瞌睡的学生。进门不用刷卡,跟在学生堆里,没有人会在乎旁边走的人是谁。进入学校,多少又想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我读大学那会很少正儿八经的听课,但也不逃课,只是每堂课都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从图书馆借来的文学书。那四年里看了挺多,日本文学: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谷崎润一郎、永井荷花、大江健三郎等,俄罗斯文学: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古拉格群岛》等,还有拉美文学,中国的文学,杂七杂八的几乎都在看,专业课程却丢得老远。
我那时候也曾想过与一个女学生,最好是文学院的女学生发生一段恋情,一段萨特与波伏娃式的恋爱。那时也曾向两个女生袒露这样的心迹,不过对方给的答复都是说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一个打着恋爱旗帜的流氓。
我问她们,所谓的负责是指什么,是结婚嘛?她们也说不清楚,最后就说是要认真,可是我是很认真的对待自己的感情的。大概我们所谓的认真不是一个意思,只有符合她们观念的那种恋情才是认真的吧。
绕着学校的道路转圈,我脑袋里想的都是以前自己在学校时的事情,关于学习的,也关于文学的,还有关于情欲的。我很少把自己那段时间的感情称为爱情,只把它叫作情欲,因为我觉着爱情是个很模糊的词,很难说清楚它具体指的是什么,只是人们太喜欢把自己的那份情感称之为爱情。大概世上本没有爱情,称呼它的人多了也便就有了爱情。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了饭,然后去图书馆,进馆内需要刷卡,我只好找了阅览室坐了会,里面几乎都是在应付考试的,很少座位上摆着图书馆里的闲书。
坐着、坐着,就打起了瞌睡,一觉醒来已到半下午,或许在小说里,此刻坐在我旁边的应该是鱼,可惜我病没有看到谁坐在我的身边,只有进进出出的学生。
走出学校,此生的学生时代于我已经结束。因为鱼的出现,我仿佛又再次地回到了学生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