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时候,爸妈捎信来要莫等回家上一年级,她才得以回家。是啊,在姥姥家都已经好几年了,虽然两家离得也不远,但爸妈常常很忙根本顾不上接她回去的。所以能回家,哪个孩子不是说不出来的兴奋呢。
终有这一会天,到了上学的年龄,家人通知具体日子,让他和弟弟上学的时候,莫等就和弟弟一路小跑就跑回家了,进了家门,都有些不认识了,生疏的呆望了会儿,便熟悉了,虽离家很久了,但这毕竟才是自己家嘛。爸爸带莫等去上学的时候,她很兴奋也很紧张。
入学面试就是班主任随便问问话,可是不管怎么问莫等都不说话,老师什么也没说,只能喊下一个接着问。不算严格的考试,应该就算默许她上学了吧。
第三天,莫等背上小书包去上学了,因为没有板凳只能站着。学校只提供桌子,凳子要自带,估计昨天老师问话时不说话,也惹恼了老师,根本没让莫等知道,开学第一天就站了一上午。下午爸爸给搬来了把大椅子,很旧还吱吱作响。有的坐就不用站了,莫等还是庆幸的。但没过两节课,就被老师赶掉了,说就因为椅子响,其实还是很大可能因为开学问答没有说话吧。
莫等很难过很难过,一个人只能回家,自己费力的搬着那把破椅子。哭着推开家门,听见家里来客人了,就把椅子藏在一个空棚子里。
莫等不想被别人嘲笑不说话,也不想让别人因为看见那个不像样的破椅子,而嘲笑爸爸穷。穷人有自己的尊严,爸爸也是伟大的,因为没有任何的玩具和零食,爸爸经常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给自己,经常把自己放他脖子上颠来颠去,那个游戏叫“骑大马”,很多80后的童年都有的游戏。
爸爸找到莫等的时候,她一个人在邻家破房子里躲着失落呢。最终爸爸还是给解决了问题,是从厌恶的坏坏的大伯母那里借来的,虽然还是个只有一半板面的坏板凳。不过莫等真正的步入学堂了。
记得,有一次去上学,路上遇到一只小老鼠,好像快死了,莫等有点难过,可是又无能为力,因为她觉得这也是世间的一条生命啊,它只能祈祷它少些痛苦吧,但愿它们不要祸害粮食,人类也不要放鼠药了。这也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放学回来的路上,小老鼠果然死去了,莫等把它埋进了土里,也许好事会有福份吧,莫等家的老鼠越来越少了。
在上一年级之前,莫等读过三个月幼儿园的。那时她七岁,大弟弟六岁。因为弟弟出于无人照顾,所以只能和自己一起上课。上学的时光无非学文字、做算术。家里条件虽不好,但本子啊、铅笔啊,在她看来每次都是从天而降般的陈列在柜子里,其实是爸爸这些都藏着不少爸爸的爱呢。
那时候莫等每次放学回家,都会拉开小橱柜的门。踮着小脚,窥着小眼,伸着小手爱不释手的数着小本子、铅笔,一支支、一沓沓,然后规规齐齐的再放好。所以幼儿园仅有的这点时光,因为笔和本是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