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值的游园:游园游出千古名句——《游园不值》
叶绍翁这次游园,虽然“不值”,没有遇到友人,却也值得,因为他不是扫兴而归、全无收获,他不仅看到了一枝伸出墙头的红杏,还写出千古名句,让自己的诗名流芳百世。不过,叶绍翁真的“游园不值”吗?
一、叶绍翁,你游园“不值”吗?——《游园不值》的两个版本
在印刷术发明以前,古人想要看书,得从藏书家或者作者手上借书抄阅。印刷术发明以后,虽然可以在市面上花钱买书,但贫困的书生还是会向有钱有势的人家借书。所以,古人在传抄书籍的过程中,往往抄错、漏字、多字,导致同一内容流传出不同的版本。
叶绍翁这首《游园不值》就出现了“孪生兄弟”,流传出另一个版本:
游小园不值
应嫌屐齿印苍苔,
十扣柴扉九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它与我们课文中的版本有较大差别:题目多了“小”字,而且首联、颔联有“嫌”“十”“九”三个字与课文中的版本不同。根据学者考察,叶绍翁此诗的两个版本,至少在清朝乾隆年间就产生了,但是究竟哪个版本才是“真相”,现在还不能确定,需要找到更接近宋朝的诗文集才能加以判断。
如果《游小园不值》是叶绍翁此诗的“真面目”,那我们对此诗的解读可能会完全不同。
有的人认为,这“十扣柴扉九不开”有两种意思:一是说叶绍翁“扣”十个园的“扉”;一是说叶绍翁“扣”一个园的“扉”。“扣”十个园的“扉”,九个园都没开门,暗示最后还是有一个园开门了;“扣”一个园的“扉”十次,九次都没开,那最后可能园子真是没开门。这里“十”“九”都不是实实在在的数字,而是概数,形容次数很多。
还有的人认为,“应嫌”表达了园主的情绪,他嫌弃诗人的到访,不想被诗人打扰;“应怜”是诗人的视角,他认为园主因为怜爱青苔而不开门;“小扣柴扉久不开”表达了诗人来园林游玩,突发奇想去拜访友人,重在“游园”;而“十扣柴扉九不开”则是诗人带着目的去游玩,专门拜访园主却没有遇到。
英国戏剧家莎士比亚曾说,“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中国古人也曾说“诗无达诂”。每个人对文学作品都会有不同的理解,对诗歌也没有一成不变的理解,每个人都会从自己的角度和知识出发解读出属于自己的体会。同学们,你更喜欢哪个版本的诗?你觉得叶绍翁最终有没有进到园子里?
二、诗如其人——敦厚、有趣的叶绍翁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两句诗远比作诗的人叶绍翁名气大。人们常说字如其人、文如其人,其实诗也如其人,我们能从叶绍翁的诗歌中看出他善于宽慰自己,是一个敦厚而有趣的人。
《游园不值》中的“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写诗人去游园却没敲开园门,这本是让人失望的事。而接下来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话锋一转,失望之情顿时没有了。叶绍翁虽然没能进园子,但看见了一枝红杏出墙,也就知道了园子里面的满园春色。满园春色是关不住的,这两句写得有理有趣,十分生动。
叶绍翁的另一首诗《夜书所见》:“萧萧梧叶送寒声,江上秋风动客情。知有儿童挑促织,夜深篱落一灯明。”前两句描写诗人在落叶萧萧的寒秋客居他乡,江上的秋风增添了伤感。后两句笔锋一转,将夜深所见略加渲染,一幅儿童挑灯捉促织的画面跃然纸上。童趣总是美好的,无论身处何地,都会唤起人心底的温柔,让人的心情为之一振。
从叶绍翁的两首诗中,我们就能看出他是一个乐观、敦厚、富有童趣的人。
三、木屐是日本人发明的吗?
木屐是一种能够踏泥而又可以在水中清洗的木头鞋子。我国在4000多年前就出现了木屐。在橡胶做鞋技术出现以前,木屐无疑是人们雨天出行的最佳选择。
我国古代的历史记载中时不时出现木屐的身影。南朝刘敬叔《异苑》卷十记载:“介子推逃禄隐逸,抱树烧死。文公拊木哀嗟,伐而制屐,每怀割股之功,俯视其屐曰:‘悲乎足下。’足下之称将起于此。”之前我们已经讲过介子推的故事与寒食节的起源有关。春秋时期,介子推为了逃避晋文公给予的高官厚禄,背着母亲逃进了绵山,晋文公为了让介子推出来,放火烧了绵山,介子推抱着一棵树被烧死。晋文公抚摩着树哀伤不已,他令人将树运回京城,用这棵树的木头做了木屐,穿在脚上,每当回想起介子推割大腿的肉救自己的功德时,就看着脚下说:“悲伤啊,足下。”足下的称呼就起源于这里。
唐代诗人李白的《越女词》中有这样的诗句:“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写越女穿着木屐不穿袜子的情形。
在我国的考古发现中,多次发掘出木屐。1988年,在浙江省宁波市慈城慈湖原始社会遗址挖掘中,发现了距今4000多年的木屐。
1984年年初,在安徽省马鞍山市雨山南麓发掘了朱然墓。朱然是东吴名将,曾与潘璋擒杀关羽,又随陆逊打败刘备。朱然68岁病逝,孙权为其素服举哀。从他的墓中出土了许多三国时期的文物,其中就有一双漆木屐。
无论是考古发现还是史书记载,都证明我国早就有了木屐,木屐的发明地在中国,我国从宋代以后穿着木屐的渐少,这与妇女缠脚有关。女子不再穿木屐,男子也只把木屐当雨鞋穿。到了近代,人们就不再穿笨重的木屐了。
日本穿木屐的历史可追溯到2000多年前。穿木屐的习俗能流传至今,与日本温暖湿润的气候有关,多雨湿润的地区穿木屐可防脚病;也与日本穿和服的习俗流传下来有关,和服与木屐相配是日本的历史传统。
四、青苔可以吃吗?
在《游园不值》中,叶绍翁访友失败,他幽默地解释为“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友人爱惜青苔,怕叶绍翁的木屐在青苔上留下脚印,所以没有给他开门。这是叶绍翁因不遇友人而宽慰自己的话。不过青苔确实有我们不知道的好处,它可是傣族人的美食呢。
青苔是西双版纳的傣族人常吃的一种美食,产自江河之中。每年春天澜沧江水最清澈的时候,傣族妇女便到澜沧江里去采集长在石头上的青苔。
她们把采集到的青苔用清水洗净,去除杂质,铺开晒成青苔片保存。青苔有多种吃法,可以把青苔片切成一寸见方,用油煎着吃;也可以用清水发开,烹饪成汤;还可以用火烤着吃。傣家人多喜欢把青苔片揉碎,撒上盐,用糯米团蘸裹食用。
青苔不仅吃起来清香鲜甜,而且营养丰富,富含胡萝卜素、维生素以及微量元素。据《本草纲目》中记载,青苔性大温,有驱寒暖腹的功效。
如今,人们已经把青苔美食当作保健食品食用。你想不想也尝尝青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