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三十年来,作为作家的沈从文很少被人提起(这些年他以一个文物专家的资格在文化界占一席位),不过也还有少数人在读他的小说。有一个很有才华的小说家对沈先生的小说存着偏爱。他今年春节,温读了沈先生的小说,一边思索着一个问题:什么是艺术生命?他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沈先生的作品现在还有蓬勃的生命?我对这个问题也想了几天,最后还是从沈先生的小说里找到了答案,那就是《长河》里的夭夭所说的:
“好看的应该长远存在。”
现在似乎沈先生的小说又受到了重视。出版社要出版沈先生的选集,不止一个大学的文学系开始研究沈从文了。这是好事。这是春天里的“百花齐放”的一种体现。这对推动创作的繁荣是有好处的,我想。
这是全文的结尾,也是一段总结性的文字。
沈先生的作品因为“好看”而拥有长久的生命力。
原本容易写的干巴巴的段落,在汪曾祺老师的笔下变得有趣起来。
我想主要的原因是,他没有直接写出结果,而是抑扬顿挫,借助“一个很有才华的小说家”和《长河》里夭夭的话,做了表达。
而这一段关于“好看”的讨论,也与文章最开头“故事写得很美,写得真实”相互呼应。
有依据、有故事性、不寡淡,汪曾祺老师的文字就像一条山间流下的溪水,自自然然,曲曲折折。明亮清澈,充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