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一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在中国当代文坛掀起万丈狂澜:诗歌怎么可以这样写?诗歌该不该这样表达?这样的诗是好还是不好?我们姑且不去争论这些问题。可有一个事实毋庸置疑:余秀华,这个出身湖北农村的苦命女人,正在以“新生代农民女诗人”的身份影响着我们每一个热爱文学的人。
余秀华,女,1976年出生于湖北省钟祥市石牌镇横店村。因为出生时倒产,脑部缺氧而造成脑瘫,伴有一定程度的表情障碍和语言表达障碍。这样一个命运悲惨的女人,我们很难把她和诗人这样的身份联系起来。可是她成功地做到了。
当然,余秀华的成名路并不顺利。她成名的那一刻,也是她饱受非议的开始。抛开这些争议,余秀华的诗确实值得一读。
余秀华的诗多写爱情、人情和乡村生活。她以饱满的热情抒发着内心对幸福爱情炽热的渴望,抒发着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她乡村生活的感悟和对人生的思考。她的诗虽然相对来说缺少文学性,缺少技巧,可是真诚、朴素、大方、热烈,以极大的赤诚表达着诗人丰富的内心。余秀华的有些诗歌大胆而热烈,那种炽热的情怀足以燃烧读者的心。
比如这首《如何让你爱我》。诗人在前两个小节里面真诚地表达自己对真诚爱情的渴望,简单而动人,可谓朴实无华。第三小节里,诗人把自己与心中的爱人相爱说成“偷情”,这样大胆的手法让人震撼。而这看似大胆、叛逆的手法后面,隐藏的是诗人对幸福爱情的热切渴望与追求。最后一小节,是诗人卑微内心的独白。诗人那样渴望爱情,然而内心又是那么卑微柔弱,甚至连一株野草落在自己身上摇曳,都觉得是美好的事情。多么卑微的爱,同时又多么真诚,让人感动不已。
联想到余秀华不幸的婚姻,其实也不难理解。余秀华因为脑瘫,读完高中便赋闲在家,顺便帮家里干干农活。余秀华的父母觉得女儿条件不好,只要男方不嫌弃,自然没有二话,欣然应允。虽然余秀华并不喜欢对方,然而没有办法,终于因为拗不过父母,只得嫁给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在这段婚姻里,余秀华从来都不幸福,可她无力改变。直到她写诗成了名,并且因为获奖拿了奖金,经济状况也改善了很多,她才坚定地选择了离婚,从不幸婚姻的牢笼里逃了出来。余秀华说:“当婚姻不幸福的时候,离婚就是幸福的。”这也难怪她热切地追求自由幸福的爱情。谁不渴望幸福的爱情?即便条件再差的人,也有资格拥有一份真诚的爱,享受一个爱自己的人对自己的暖心与呵护。人生的路上虽然常有风雪,但只要坚持努力,耐心等待,美好的春天总有一天会到来。毕竟,谁都有资格享受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