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隐退,房间里明显地暗下来,甚至有种压抑感。
院子里没有一丝风。
芍药花的叶子像是蒙了一层灰,密布着大大小小铁锈色的斑,花朵凋谢形成的荚果有的已经裂开,种粒自由散落,有的依旧傲然挺立,坚守枝头。
老杏树被砍掉了,那棵桃树也被砍掉了,我很失落很难过,很久才平复心情。虽然后来老杏树的根部萌生新枝,也还可以欣赏到杏花微雨不觉寒的美好,虽然后来满地的桃核孕育了幼苗,也还可以忆起儿时的味道,但终不是最初的感觉,只得慢慢淡忘罢了。
差点完全忘了那棵只结过两三年果,每年只结十几个的樱桃树了。它早已彻底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有点说不清的遗憾,这或许就是生活。
大西红柿秧上基本没有果了,隔几天巡视一圈,偶尔会有个小惊喜。小西红柿秧长势不见衰减,最高处竟然超过了我的头顶,叶片翠绿,茎蔓缠络,青涩的、成熟的、半青半红的小柿子悬挂其间。我捡熟透的摘下来,突然被一条只露出半个身子的大青虫吓得失声惊叫,手里的小柿子散落一地。
颓然地窝在破旧的藤椅里,我想,如果你在,我一定不会这么狼狈,你也惯不会舍得我如此狼狈。好在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除了你,所有人都是将就。如果可以重来,绝不将就。
院子里很静,只有几只大鸟飞来飞去,偶尔啾啾地叫上几声,便会又有大鸟飞来。葡萄已经被吃得所剩无几,它们便开辟了新领地——盘踞在苹果树的顶端,最上边的苹果没有套袋,自然成了大鸟的美食,地上掉落的残缺腐败的苹果就是它们的杰作。窝在藤椅里的我其实很羡慕那些和我抢食的大鸟,它们自由,它们可以为爱奔忙。
夜幕低垂,凉意袭来,回到卧室,说说昨天和今天吧。
昨天。
半夜醒了一次,下意识看看时间,凌晨,知你早睡,甚感欣慰,亦翻身再睡。五点多起来,右腿基本活动自如。简单洗漱,伴着古琴曲,静坐,闭目,按摩头部。最近睡眠不好,又或者是有点累,感觉头部沉闷,按摩有所缓解,头为诸阳之会,早晨又是阳气生发的时候,按摩有助于提升阳气,以后争取坚持下来。
老祖宗日出而作 日入而息真是大智慧,秋季养生宜早睡早起,别再熬夜啦。可以九点酝酿睡觉,十点入睡,最晚不能超过十一点。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是三焦经当令,三焦通百脉,这个时候可以温热水泡脚,根据自己身体情况加一点泡脚料,泡到微汗及止,擦干,穿好袜子睡觉,护住脚底涌泉穴不受凉。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是胆经当令,一点到三点是肝经当令,宜深度睡眠,否则肝胆受损,肝气不足,疏泄能力下降,肝不藏血,失眠会加重,肝气郁结对身体伤害非常大,所以非必要不熬夜。早起呢也不用太早,太阳初升最好,比如现在五点多点就行,起来活动活动,可以让一天都有精神头,再睡回笼觉也比一直躺着好。冬天了,就可以早睡晚起了。
做了金刚功,越来越喜欢这样动作舒缓强体调心的运动方式,人在当下,心在当下,尽量做到身心合一,至于动作是否标准并不重要,适合自己的强度和动作就是最好的。以前总会有意的做三遍五遍,现在越来越顺其自然,做几遍都好。
上班路上和妹妹通电话,她说今天带三姨出去溜达溜达,不错,天挺好,转转行。
今天的早餐依旧不错,捡了自己爱吃的主食和小菜,美好的一天需要美食唤醒沉睡的味蕾。同餐的是谈得来的伙伴,早餐时光更觉美好。设若彼此相爱的人三餐四季,一定是这人世间最美的烟火。
今天还有书送来,时间待定,只能耐心等着,正好妹妹和三姨不在家,那就开启按部就班的日常吧。忙里偷闲,临了两页字,听了一节课,复习了半节大课。
中午十分,书送来了,我的心又活跃起来,妹妹当然懂我的意思,说她们也准备回家,于是,我马上欢快起来,关了电脑,收拾背包,一溜烟下楼,买了一条鱼明早继续让妹夫清蒸。
小黄和242基本同时到二七,我们十余分钟到了家。
吃过饭,好像睡了一觉,时间还挺长,唠唠嗑,我就回来了。
去院子剪了些葡萄,山葡萄基本光了,剩下的很难够到,个子矮是硬伤,你要在就好了。还有因为没喷药的缘故,叫不上来名字的爬的飞的虫子特别多,我特别害怕,但我是真舍不得这些纯绿色葡萄浪费,每次都是想想可以让妹妹外甥喝到酸酸甜甜的葡萄汁,我就壮着胆子剪。今秋的蚊子特别多,还毒,每次都会被咬很多包,旧包未去又添新包,不过值得。只是可惜女儿喝不到了。
葡萄基本处于自然生长靠天养,所以水分不足,已经开始回水了,山葡萄有很多已经干瘪,因为剪过很多次,不算太心疼。大葡萄都套袋了,本以为会好些,结果这几日发现也在变软,有的干脆枯了果杆掉落了,看来在架上是留不到十一女儿回来的,果断决定挑两串好的剪下来,放到冰箱里保存,希望可以坚持到女儿回来。
想自己上大学那会,每年十一回家,爸爸妈妈都会从水井里提上水桶,里边是挂着霜的巨峰葡萄,那叫一个甜,甜到心坎里。后来再没吃过那么甜的巨峰了。
本来回到卧室就要和你唠叨这些的,结果单位群里发通知,关于自查采暖费的事,倒查到2020年。我就记不住2020年的情况了,后来还是妹妹帮我回忆。妹妹说,那一年明补开始,不需要发票,我开了发票留在自己手。但是时隔将近五年,实在没有印象了,于是翻箱倒柜,一遍一遍地找,还是没有找到。我和妹妹说,找不到,明天去一趟热电吧,应该能重新打印。妹妹说好。
等停下来,发现该睡觉了,这些话不是十分八分钟能唠叨完的,那就先不说了。但是可以说一个字啊,你一定懂我的安。
今天。
昨晚睡得不错,一觉醒来4:55,头格外的清爽。想到今天去热电,鉴于近两日惊闻有人排了13小时长队办理业务,于是我稍作活动便起床,静坐按摩,洗漱,六点出了门,扫了小黄去热电。想到了会有很多人,但没想到真有这么多人,看来传闻不虚。有拿折叠床的,有拿小板凳的,像我这样两手空空的不多——至少她们还知道带点早饭,我都忘了,不过倒不饿。有三两好事者清点人数,我在一百号左右,听前后人讲,一天能办三百人,好像开始延长工作时间了。人群里各种声音都有,理解他们的一吐为快。妹妹送完外甥赶过来,很多时候她对我倒像姐姐对妹妹。
前边是个年轻人,快言快语,问题看得比较通透,脑瓜也很活络,她说昨天来咨询过流程,需要三个窗口分别排队,所以特意叫了伴陪她。不知道啥时候她从队伍里溜出去了,一会打电话给她的伴,问我是不是只打印发票,我说是,她说让我往前走找她。原来前边有提示,只打印发票的可以单独排队直接进去。感谢人美心善的她,否则我还得傻傻地不知排到什么时候。
开门,我便跟着第一波人进去了。我前边有一个老者,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正一直办理。窗口里边的人像是一线工人,穿着蓝制服,笨拙的在键盘前操作,终于打印出一串票据,结果错了,又重新操作,还搬来了救兵,老者憨憨的回头对我说,我在他后边,应该是对我说,业务太不熟练了,说了几遍,我挤出笑容点头回应,好在带着口罩。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的发票打印出来了。那些还在排队的人应该很羡慕我,可是如果我能保存好五年前的发票,我就不用折腾了。
我和妹妹往回走,我说哪知道这么多人,知道这早点出来好了,妹妹说,早点出来就碰不到那个美女了,我说是哈。正说是,美女的小伴从路边车里出来说完事了,我说啊。她问补缴用现金吗?差两百多咋办,估计是窗口排队的美女告诉她了。妹妹说有现金,于是帮她兑换了。妹妹说人家帮咱了,咱也帮她一下。我说是啊,她要不打招呼我们也没注意她,其实是她自己帮了自己。爱出者爱返。
回到单位,分发了一些书,临了一页字,听了一个讲座,复习了一点课,妹妹便开始催我过去,好吧,非常愿意。
吃过午饭,三姨去休息,我和面,准备蒸点糖包和馒头。面饧上,我也睡了,起来精神精神唠会嗑就开始做。三姨说净做饭了,我说喜欢啊,管做啥样,你吃就行啊。
三姨和妹妹都说好吃,自我感觉欠点功夫,继续努力。
泡脚码字是我现在晚上的常态,因为喜欢,因为爱。
时间不早了,泡脚结束,赶快收尾,不占用睡觉时间。
早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