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朋友圈里恶搞“江植树”的照片,才恍然大悟,原来今天是植树节。
印象里最深的是奶奶家门前的两棵大柳树,从我记事起它们就一直在,如果活到现在,它们的年龄该比我还要大。春天的时候,柳树抽出嫩绿色的芽儿,像嫩绿色的小虫,风一吹就跟着垂下的柳枝蠕动。真的,小时候我就是觉得他们跟杵子毛差不多,只是他们没有棱角,更平易近人,让人见了心情愉悦。柳絮长出细长的新叶,直到长得葱郁,我们就摘一片长得殷实的放在嘴边吹曲子,但是我从来都没吹出过调子,每次到嘴边发出的都是爆破音,柳叶被吹得刷刷响。还有另一种玩法,把整条柳枝折下来,把它圈成环带在头上遮阳又好看。
我一直很纳闷一件事情,每当夏天的某个时间,柳树上就会有长长的丝线挂着很多灰色的蛹样子的东西,奶奶告诉我们说那叫吊死鬼。小时候无知且无畏,所以并不觉得害怕,也跟着大人随意称它为吊死鬼。现在想来这名字确实有些慎人。不求甚解,至今不知其名缘由。
小时候,海边的夏天总是漫长的。妈妈总是忙碌,割海蜇,赶海。我就在奶奶家每个早晨自己顺着奶奶家床边的木凳爬下床走到门口柳树下张望奶奶的踪迹,落日黄昏时就坐在柳树下的石凳上等穿红袄的妈妈出现。那时候的妈妈爱穿红衣服,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是个标准的美人。
小时候连柳树上的蝉鸣声都是可爱的,逮住了就折段翅膀让它飞不了,把它放到纱窗门上,第二天一般就断了气。这般折翼的手法倒不知当时是哪个传授于我。还有黑色的水牛,据说触角上一道道白色的线就是它的年龄。逮住了我就喜欢数它的线线,这在当时是多么有趣的游戏。
难度系数再大一点的就是爬树掏鸟窝,我都忘记了我也曾有灵活的像只猴子的时候。那些嗷嗷待遇的小鸟,只手拿出来放到小铁桶里,多么淘气恶劣又富有生气的小孩子,像大卫,不可以里的大卫一样。挑战一切自以为的可能性,去发现去尝试,受自然天性驱使。现在别说老胳膊老腿,借我个胆子也不敢碰小雏鸟。
有一种感觉叫做害怕,随着长大不知不觉住进了心里,无法摆脱。
流浪的时候,我听到风在耳边絮絮叨叨:“转回——转回,”可我忘了回家的路。
想起刚毕业那会在博客里被一个很老的画漫画的老头当做老头,现在突然很怀念那时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