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放晴,陈府上下还未从昨夜的疲惫中缓过神来,门外就传来几声沉重的敲门声。
这时,家仆急忙进来禀报,六扇门的上官大人到了。陈二爷等听说,未来得及洗漱,急忙迎了出来。
来者有三人,站在中间仪表不俗,神采奕奕,一副便装打扮,显得风尘仆仆的显然是上官大人。
“这么早让云清兄过来,真是过意不去。”陈二爷快步出门抱拳先开口说道。
“茂才兄言重了,茂盈兄遭此不幸,我昨晚知道后也是日夜不眠,今一大早交代手下先处理那边,便急忙赶回来了。全家还是要节哀才是”上官大人关切道。
“多谢云清兄,既然刚回来,何管家快去准备一下,让大人先梳洗一下,准备早点。”
“不用了,先去给茂盈兄上柱香吧”上官云清一脸凝重。
陈二爷也没说什么,随即带他到其弟的灵堂。
敬完香之后,上官云清重新梳理下仪容,由陈二爷等人陪同着向书房走去。到门口之后,他示意大家站在门外,自己则一个人进到了房间。
他先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布局。房间布局比较简单,西面三排书架并立,架上藏书甚丰,书桌置于中间,面南,背面靠窗,直通后院竹林。东面是张床,材质一看都属于上等,床上布置的古色古香。墙上挂满了字画,多是名家题字,还挂有几幅花鸟画。而靠前院的全是窗户。
之后他在墙上似乎看到了什么。走了过去,用手轻轻剥下一片泥土之类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随后在书桌,床等处仔细查看了。最后推开书桌后面的窗子用随身携带的尺子进行了一番测算。
上官云清又在房间沉思了一会,便招呼门外的人进来。众人早等不及了,见大人招呼,三步并作两步围了进来。
上官云清看了看大家,直接说道,此人身高不超过6尺,身手敏捷,善于攀登。左脚有点残疾,作案手法老道,应该是个惯犯。
正当大家好奇为何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上官云清指了指窗沿,“大家请看这边”。众人循声看去,发现窗沿上有很模糊的脚印,“此人踩到窗沿的时候,由于右脚是正常的,所以先出右脚,其宽度通过计算刚好可以判断其身高,大家再看,窗棂上有一道细痕,显然被勒过,而且时间不久,这足以说明是凶手的。那凶手做了什么呢?”
上官云清又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用细钢丝作为攀登对面墙壁的工具,为什么呢?大家看墙壁,墙外虽然有竹林,但是竹林密集,此人攀登之时难免被竹子所绊,上墙的时候便要借助墙面。墙上于是留下了左脚的脚印,左脚残疾,脚上所发出的力道就不一样了。”
“那他为什么要害老爷呢?受何人指使的?”陈二爷急切的问道。
“这正是关键所在,我想问下茂盈兄有没有和漕帮的人做过什么生意?”
陈茂才沉思了一会,“有一次听三弟说和漕帮的金老大有些生意要做,但是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了”陈茂才说完之后,心下一愣,听这意思,莫非三弟和漕帮的人结下梁子。要是这样,那以后不是麻烦了。但现在人太多,不太好问。
这时候,听家仆跑进来禀告,地方衙门的人来了。
“云清兄也在,不知道查到什么线索没有”曹大人满脸堆笑道。
“我不过来看看故人,还是一切看曹大人的”上官大人微笑着说道。
这曹大人也不含糊,笑而不答。知道在名气上不如上官云清,能力上也略输一筹,但是对自己的能力还比较自信。当下不管众人,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听他讲完,众人也暗自佩服,果然和上官云清说的丝毫不差。
“那曹大人可看出是何人所为?
“我昨天已经派人去调查道上使用这种工具的人,果然不出我所料,还真查到一个”曹大人显然有点得意。
“是谁?曹大人”杜二爷早已按捺不住,急切的问道。
“他是飞云山的人”
“飞云山?”众人吃了一惊。
飞云山是城南一座大山,由于地势险要,山上草木芜杂。加上这些年兵荒马乱,人人自危,被生活所迫,早年被人称为三首蛟麟的谢虎练因得一身好武艺,又当过兵,在一次战斗中保护长官被人杀死之后,没了头目,又怕上面的人怪罪,他便心生一计,卖命还不如做土匪,专门抢劫那些富豪劣绅。
和大伙一商议,没想到全都回应,于是在这山头建起了山寨,修起了防御工事。谢虎手下养着几百名兄弟,散布于整个县,再由县里发展一批人,被派往全国,所以飞云山的人分号耳目在全国都有。除了打家劫舍,飞云山的人也秘密开设赌坊,妓院等生意,供山寨使用。
此时众人听说飞云山的人居然和三爷的死有关,心里便有些惶然。
上官云清似乎有所思,此时并没有啃声。
“难道我三弟和飞云山的人有过节?”陈二爷此时也按捺不住,急切的问道。
“这个我还没有查到,不过话又说回来,是有过节还是有什么猫腻,哼哼...,这个可就难说了。”曹大人哼了几声,陈府众人听到心中不是滋味。
“今天就到此,有什么事记得向衙门禀告,不然查出来可就说不清了”过了一会,曹大人见众人都不说话,便丢下这句。向上官云清摆出简单的告辞手势,带领几个手下扬长而去。
陈家上下见曹大人一众人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想再问问上官云清,但上官云清说此事还需要到漕帮走一趟,便先走了。
陈二爷想到没查出什么,却牵扯到飞云山和漕帮的人,心里很是不安,但也没有办法。眼下还是先办了三爷葬礼要紧。
次日,便请了108名道士、和尚,在院内诵经、祈福,做转咒。其后迎材、入碱、烧包、接三、唪经等直做了十四日方罢。平时和陈府有关系的外省、本省及十里八乡亲朋都赶来吊唁,好不热闹。到十四日后出殡之日,一大早已有仆人清洗街道,各商家门口,及镇外沿途摆放路祭,茶桌。32杠的棺杠,迎送队伍直摆出二、三里地,一路哭声震天,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难以其表,直到午夜方罢。
陈洛后来回忆起这段往事,心中还隐隐作痛,父亲的去世,给了他不小的打击。往年并没和父亲多有接触,那时候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老不在家,自从他去京城读书之后,更是没有再见面,没想到接到家书,才知道这一切已经成为了记忆。
【无戒365天极限挑战日更营第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