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18 李丽琼
提到绘本,松居直先生的名字是绕不过去的。他被誉为日本绘本之父,可见他对日本绘本的影响力。可是,松居直先生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呢,《幸福的种子》《绘本之力》《我的图画书论》《打开绘本之眼》《松居直喜欢的50本图画书》《如何给孩子读绘本》,这些书我都读过不止一次,但是我却也是直到近期才发现,之前过多地把它们当作工具书去读。
最近,借着因为要写阅读原创的,这两天又集中阅读了一次,在阅读的时候,是为了去感受,松居直先生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我故意不去搜索松居直先生的照片,在我阅读的感受里面,我感受到了他的韧性和对异国文化的包容,他的眼神,应该是带着坚定的那种。生于1926年的他,应该也会因为读绘本,而有一颗童心吧。
然后我终于在百度输入了松居直,我发现原来都不用输入照片两个字,就能看到他的照片,只是之前并没有留意。
这位就是松居直先生,这应该是在某个讲座的时候拍的图片吧,他的确是目光如炬的。手里拿着他喜欢的绘本之一《三只山羊嘎啦嘎啦》。
松居直,1926年生于日本东京,1951年同志社大学法学部毕业,同年进福音馆书店任编辑。1968年升任社长,1985年辞去社长职务就任会长至今。
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大学毕业接着做童书编辑,从青年做到壮年一直从事编辑职业。只是如果是在中国大陆的环境下去理解松居直先生的工作,那么他也是一名典型的阅读推广人,一直去推广着希望让成人与孩子打开绘本之眼,感受绘本之力。
有时候,看上面列举的那些书,比如《幸福的种子》《绘本之力》《我的图画书论》《打开绘本之眼》《松居直喜欢的50本图画书》《如何给孩子读绘本》,看着看着你会发现是不是有重复,因为他来来去去,总是经常会举同样的绘本来做例子。
比如他拿在手中的这本《三只山羊嘎啦嘎啦》,还有《在森林里》《小房子》,记得在刚接触绘本的时候,我会觉得即使是名家的推荐也不过如此,特别是《小房子》,明显读给孩子听,孩子就不听爱啊!
但是,随着慢慢地深入了解,我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对于读的理解太浅薄,没有去深入感受绘本并选用合适的方式。
对于松居直先生到底有多了不起,我也还没有太清晰的梳理,在这里,只是谈谈自己的阅读感受,在上述的这几本书中,我看到了他的童心、坚韧和对异国文化的包容。
松居直先生,定义了绘本应该由大人念给孩子听
许多家长嫌麻烦把孩子交给电子保姆带,松居直先生旗帜鲜明地表明绘本就应该是父母念给孩子听。在《打开绘本之眼》的第12页就有这样的句子:“绘本并非是让孩子自己读的,而应该由大人读给孩子听。读绘本首先意味着,此时此刻孩子能和父母在一起,共同分享绘本之一充满欢乐的语言世界,共同拥有从中获得的喜悦。绘本是通过精彩的语言和图画来呈现的,但这些语言和图画需要由读的人传达给听的人。”
这就给我们奠定了一个绘本如何使用的基本情景,在家庭中由父母读给自己的孩子听。我想很多人对此颇感疑惑,是因为的确目前并不是大部分孩子都能从父母那里拥有共读绘本的时光,甚至很多孩子接触第一本绘本的环境也不是在家庭,有可能是图书馆,有可能是在学校,也有可能是在绘本馆。使用情境上的错位,便会带来理解上的错误。那些不愿意给孩子读绘本的父母,应该是仅仅把绘本当作一种阅读材料,希望孩子在里面获得断文识字或者阅读理解的能力,却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链接亲子之间情感纽带的桥梁,因为,他们也可能自己也没有拥有和自己的父辈祖辈沟通的桥梁。
相比于知识学习,松居直先生更注重情感体验,我想这也是他身为童书编辑,对于儿童需求的重要理解吧。在《绘本之力》的第42页,松居直先生说:“孩子是天真地从绘本中感受着这种相互作用(指文图的相互作用),享受着绘本的乐趣。”
在他的表达中,我感到他很依赖阅读的感觉。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大陆的第一批阅读推广人,大多比较推崇按照文字去诵读绘本。或许因为他们觉得在诵读中,可以表达他们阅读的直觉,而孩子也能倾听出这种感觉。而且我想在家庭的情境中,诵读与家庭需要的爱和安全的气氛是比较匹配的。当然了,诵读也有水平高低,听过林静老师的诵读,也是刷新了我的诵读的理解,的确个人的情感,是能够融合到按照文字诵读的声音里面的。
提到绘本要不要按字读,林静老师是认为需要的,她还反而有点疑惑为什么现在很多人不按字读的。主张不按照字读的人里面,张大光是一位代表,他认为有一些绘本的文字过于艰涩,根本不适合孩子倾听,需要适当的改编。
我想,这也许是因为使用情境的不同吧,张大光的故事屋,不是一个家庭情境,更多是一个公共场合,那么,不管是教室也好,图书馆也好,绘本馆也好,当绘本作为故事会或者课程教材的一部分而出现的时候,它就必须融入流程的一部分,会希望有更加可控的操作方式,互动式阅读,在某种程度上,好像是把一块饼干掰成无数块,一下子给一块,孩子总还是难以拒绝的,而“素读”,仿佛是需要让孩子自己吃饼干,好的结果当然还孩子细细品,但是也有可能孩子直接拒绝,或者吃完就跑开了,这样给饼干的人,会难以把握,到底孩子会不会被这块饼干所吸引,所以宁愿掰成几块分次给。
对于绘本要不要照字读,比较中庸的答案当然是具体绘本具体看,但是我想,如果能够照字读并且仍然能够吸引孩子,那么应该是把自己的情感和绘本的情感,都充分传递到孩子的心上了。
松居直先生,有开创精神,也有坚韧
松居直先生在1956年创办了《儿童之友》,日本的出版业发达,在不细看之前,我个人会觉得办一本绘本月刊应该不算难。但是松居直先生却坦言《儿童之友》创办第一年的时候销售也不理想,只是因为获,不想刚获奖就停刊,坚持办下去,但是也是连续好几年是亏损的。
身为童书编辑,办一本亏损的刊物,是一种什么样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但是松居直先生还是坚持下来了,我想从这一点,就能够感受到他是一位很有韧性的人。由于他的开创和坚持,在今天的中国大陆,我们也还有幸能够看到绘本月刊的形式,像《东方娃娃》《蒲蒲兰 萌》《故事飞船》等等,虽然虽然是中文简体版本,但是也是版权引进居多,穿插部分中国本土作品,但是我想,整体的环境,应该是比松居直先生在1956年创办了《儿童之友》的时候要好很多吧!
也希望这些刊物能够有更好的发展。在身为童书编辑的职业生涯中,松居直先生有很多开创性的职业经历,我想并非是他非要求异,而是他在内心一直在追寻自己认为的绘本应该有的样子吧!
包括他把他喜欢的《风喜欢和我玩》《小黑鱼》《在森林里》这样的绘本引进日本,我想也是对于邻国中国更快地接触绘本功不可没。
在《幸福的种子》中,松居直先生说:“语言以及图画书真的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我们只要切实了解它的特质,发挥它的力量就够了。”话虽然是简单的,但是要坚持,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松居直先生,对异国文化既包容又吸收
松居直先生描绘了自己看到优秀的欧美绘本的感动,认为看到了绘本应该有的模样。同样的,他在做童书编辑的过程中,也希望让日本的本土画家,为图画书的创作做出更多的风貌。
很多人中国人都会有这样的观点,为什么《桃花源》这样的绘本,是一位日本作者,虽然图画还是中国的,但是由日本人来创作,有一些有点文化狭隘人,还会觉得是日本人偷了中国故事。实际上,这本书的创作,松居直先生自己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他自己本身有学习汉语,也是在访问中国的时候,促成了这本书的创作。
同样具有民族元素的,还有《苏和的白马》,这是内蒙古族的故事,也这是由松居直担任编辑的一本绘本,虽然身为编辑,这本书没有属上他的名字,但是却经过他的策划和牵线,进行了一次无国界的呈现。
这让我想起很多父母喜欢问,为什么都是外国的绘本,能不能多读一些中国的。我想,留意作者的国籍,是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去了解这本书的一些文化背景,但是在阅读的时候,是不应该以国籍去判断一本书的好坏的。
相信优秀的文化,自然有其共通的地方。我想起《我一直一直朝前走》这本书,作者就是用了一种很奇妙的语言,那个开满鲜花的小镇,像是东方的小镇,也像是西方的小镇,让人感受到,美,是共通的。
一些初读《幸福的种子》《绘本之力》《我的图画书论》《打开绘本之眼》《松居直喜欢的50本图画书》《如何给孩子读绘本》这几本书的朋友,可能会疑惑这些书到底有什么区别,这里也做一点分享,但是具体的还是需要请自己读过之后再判断——
《我的图画书论》:松居直先生的理论著作,有儿童本位的视角,个人感觉偏研究论述。
《幸福的种子》:回答了绘本的作用,在孩子的心灵播撒幸福的种子。
《绘本之力》:是一本合著,进一步回答了“绘本有什么用”。
《打开绘本之眼》:告诉大人应该如何学会看图画书。
《松居直喜欢的50本图画书》:优秀童书鉴赏。
《如何给孩子读绘本》:在以上的著作之上更加方法论的书。
其实这几本书,多少会有重叠的部分,松居直先生究竟是有多了不起,还需要更多去发现。